蕭瑾的目光驟然的一冷,便是渾身的肌肉都有點微微的僵硬。
“怎麼了?”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渾身緊繃了起來,衛箬衣不由好奇的問道。
緩緩的落下了自己的眸光,看著被他環在胸口的少女,蕭瑾終是嘆了一口氣,“只是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子雅堂兄了,亦或者他本來如此,只是與我沒有任何利益沖突的時候,他沒有顯露出來。”
是了,是他將子雅堂兄想的太過簡單了。一個當年文武雙全的人如今身落殘疾,怎麼可能叫他不怨不恨,而他卻依然如同清風明月一般的豁達,他雖然總說自己足不出戶,但是卻是京城詩社畫社的掌管人,更是定期在民間贈藥贈衣,在貧民之中擁有很高的威望。
以前蕭瑾都不覺得這些是問題,而如今仔細的想起來,似乎這都是相互矛盾的!
他既然雲淡風輕,好像不在凡塵俗事之中,又何必空掛這麼多虛名呢。
衛箬衣定定的看著青年眼底流過的一絲哀痛,更覺得蕭瑾怎麼有點十分可憐的樣子。
被自己爹丟出去皇宮也就算了……現在忽然又發現好像陪伴他長大的人不是原來的樣子,怎麼說都有點心酸的模樣。
“阿瑾。”衛箬衣放緩了聲音,柔聲說道,“其實有些你也不用太過介懷的。”
“恩。”蕭瑾點了點頭,眼眶頓時就有點微微的發潮,少女那輕緩細柔的聲音,好像春風拂過一樣,只是須臾,他胸口堵塞的陰鬱好像也沒那麼厲害了。
“我看看你的手腕可好?”他也放緩了聲音,柔聲說道。
“看吧看吧。”衛箬衣頓時撒嬌道,“我受傷都是因為你!你以後要對我更好一點才是!”
他哪裡會對她不好啊,她剛剛推開他的樣子真是要嚇死他了。
他的心都快要痛出一個血窟窿了。
小心翼翼的拆開了她手腕上包裹的紗布,“這是誰包的?”他不經意的問道。
“是……那個衛庚。”懷裡的少女忽然一縮頭,“不準吃醋!”她馬上就給蕭瑾打了一擊預防針。
“不會。”青年垂眸說道,“我是要感謝他才是。”
這包傷口的手法很專業,一看便是受過訓練的。
衛家的暗衛果然會的很多。
紗布開啟,露出了少女手腕上猙獰的傷口。
原本蛇咬過的地方都被匕首割開了,呈十字形,雖然已經上了藥,但是還是看得蕭瑾心底一寒。毒血清除了,不過傷口處被毒血沁黑了的面板還在……
青年的心顫抖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再度將傷口包裹起來,隨後緊緊的擁住了衛箬衣的腰身,恨不得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怎麼辦,我不想讓你去冰河縣,不想讓你從軍。箬衣,若是你將來再受傷,可怎麼是好!”
只是看看這樣的傷口他都有點受不了,若是將來她在戰場上受了別的傷,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