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削藩之事只要放在明面上來,便很可能引起內亂。到時候全力抗敵,自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身邊還有一股子隱形的勢力不除。
陛下現在也很難,藩王的勢力日益龐大,削藩的事情拖的時間越長,藩王們便會更加積極應對,充分準備,對皇權集中便越是不利。可是偏生在這節骨眼上又出了叛軍的事情,精心計劃,周密到天衣無縫,這逼的陛下又不敢輕舉妄動。
這就好像下象棋,明明車馬對峙已經擺好陣仗,實力相當,哪裡知道忽然殺出一們來路不明的炮來,隔山觀虎,誰先動,沒準誰就受這當頭一炮。
等藩王離京,她便也要尋個理由去冰河縣了。最遲這個夏天就會離開京城。
其實算起來她在京城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多,本是應該與蕭瑾在一起好好珍惜的時光,可如今和蕭瑾卻還鬧了一個不上不下,這叫衛箬衣哪裡能提得起半點興趣起來。雖然明明知道自己這樣是很沒出息的。但是衛箬衣知道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既然投入了便是全心全情,如火如荼。
“想去哪裡?”蕭子雅溫和的問道。
這姑娘按照道理來說是沒什麼可愁的,可偏生心不在焉成這副模樣,莫非是……她又有心儀之人了?
蕭子雅念頭一轉,便是眉峰輕蹙,眼底流過了一絲暗色。
“不知道。”衛箬衣有點茫然的說道。
“罷了罷了。”蕭子雅輕笑了起來,“看你現在的樣子大概是隻想找個人少的地方藏起來吧。”
衛箬衣這才有點吃驚的看著蕭子雅,他怎麼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思?她可不就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嗎?這麼做是有點慫!可是人在難受的時候要麼暴飲暴食,要麼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去,要麼索性花光身上的錢,總之總是要找一個宣洩的方法的,不然非要憋死不可。
“猜中了嗎?”蕭子雅淡淡的一笑。
“子雅大哥……”衛箬衣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你可真聰明……”
“你那心思都寫在臉上呢。是不是要我也迴避一下呢?”蕭子雅問道。
“別別別。”衛箬衣更加的不好意思,她忙揮了揮手,“不是要趕子雅大哥走,而是子雅大哥陪著我說說話,我好像心情好了很多。”如子雅大哥這般善解人意的人真是不多。唉,如果蕭瑾能學了一半蕭子雅這般的玲瓏剔透的心思,她現在大概也不至於被氣的腦袋頂上都要冒煙了。
“那好,我帶你去個無人的地方,我會很安靜,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若是高興了與我說兩句話,我也是會很高興的。”蕭子雅笑的如同春風拂過水面,吹皺了一池的漣漪。
“好。”衛箬衣點了點頭。
反正她現在也不想回去。
蕭子雅帶著她去的地方竟是鏡湖!
衛箬衣有點囧了,馬車外面是人潮熙熙攘攘的湖邊長堤。
正是春日好時節,前來踏青的人絡繹不絕,即便現在京城局勢比較緊張,卻也掩不住這一湖的大好春光,更沒敗了遊人的遊興。
這哪裡是沒人!這明明是好多人好不好……衛箬衣在馬車裡面哭笑不得。
被拱北王府的侍衛引著,馬車沿著長堤走了好遠,這才緩緩的停下。
衛箬衣朝外看了看,是在碼頭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