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聽的心底一暖,這丫頭嘴上硬的很,不過蕭瑾看得出來她現在是真的在關心自己。
他有點怔忪的抬眸看著她,良久後才緩緩道,“快了,再朝東爬一個小山坡就到了。”
“還要爬一個山坡?”衛箬衣一聽就覺得有點洩氣,“你沒事跑這麼偏僻的地方幹什麼啊。”
“為了避開人群。”蕭瑾緩緩道。
“怪胎!”衛箬衣垂眸橫了他一眼,“你小時候是不是很孤僻啊?”
蕭瑾略一慘笑,卻是沒再接衛箬衣的話題。
他小時候其實原本一點都不孤僻,他想和大家一起玩,可是條件不允許,母妃在的時候,為了爭寵,常常讓他浸冷水,只要他一生病,父皇必然會去看他和母妃。一次兩次,他可以忍,但是哪裡知道母妃對他的手段會越來越多,外面看起來他一點傷都沒有,但實際上……
春獵的時候是他為數不多可以完全放鬆的機會。因為母妃的品階不足讓父皇帶她來此,而他身為皇子卻是可以一路跟隨。
如他這種皇子自是不會有多少人關注著,所以比較他人而言,只要出來了,他自由的時間更多一些。他曾經瘋狂的在圍場裡面找到能逃離這個圍場和那個皇宮的路,哪裡知道誤打誤撞就到了這裡,那時候他小,不認得方向,只知道亂撞亂跑,這才發現了那個山洞。那次是隔了一天,他沿著記憶之中的原路下山這才被尋他的侍衛找到,會去之後自是被父皇嚴懲禁足了好久。等他長大了,每次春獵,他都會到那個山洞去看看轉轉,甚至住上一夜。
那個山洞幾乎不會被人發現,因為他每次來都會稍稍的帶一點東西過來,離開的時候整理好,等來年再來的時候那些東西除了外面落了很多灰塵之外,絲毫沒有被人挪動過的痕跡,可見這裡是有多安全了。
他也渴望與人親近,只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忘記了與人親近是個什麼滋味了。
如今他靠在衛箬衣的肩膀上,全身心的依靠在她的身上,卻有了一種異常定心和舒適的感覺,好像在這個世上,再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辛苦的活著一樣。
可惜他全身沒力氣,動不了,不然他真的很想反過來圈住衛箬衣的腰,讓她將自己抱的更緊一點。
堅硬的心早就被這個姑娘撕開了一個口子,強行的嵌入他的心底,如今這個姑娘更是將嵌入他心底的那個她給按的更深,更緊,緊的他的心都疼了起來。
他甚至覺得這條路要再長一點才好,這樣他才不會被她那麼快的推開。
衛箬衣終於找到了蕭瑾所說的那個山洞了。
山洞是在半山腰的一個石壁上,門口有老藤半遮半掩,山中的春季要來的晚一點,老藤才發出了一些新芽,嫩嫩的綠色如碧綠的翡翠。若是到了夏季,等樹葉全數開啟,只怕這山洞就更難尋了。
絕妙的是有一條山溪從洞口的緩沖地帶蜿蜒流過,若不是現在雷電交加的,這裡的風景一定美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