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雅喜歡衛箬衣,這蕭瑾心底有數,所以蕭子雅不會輕易的將衛箬衣的畫作拿出來給旁人看,不過當時畫院之中尚有其他人在,而當年衛箬衣那張畫一擺出來,著實的震撼人心,不乏有能人記下並且臨摹出來,但是淑貴妃平日裡與朝中之人素無瓜葛,又是深宮中人,是怎麼得到這副畫的呢?
若是沒看到也就罷了,看到了蕭瑾不得不派人去查個清楚明白。
要知道能掛在宮裡的,必是名家書畫,能掛入陛下寢宮的,就算不是名家之作,也是畫風獨樹一幟的作品,即便是貴妃所獻,若是不能得了陛下的親睞,也不可能被掛入寢宮之中日夜觀望。
衛箬衣那幅畫畫風獨特,遠觀一片紅豔壯美,如同一大片豔麗多姿的紅梅林躍然於眼前,的確堪稱佳作。
即便是臨摹之作,未得衛箬衣那副水彩之畫的精髓,也是叫未曾見過原畫的人看來為之精神一振。
蕭瑾雖然對書畫研究不多,但是畢竟是在拱北王府長大的,蕭子雅精於書畫一道,他從小跟著耳濡目染也看了不少,他看得出來,那幅畫作用水彩不如衛箬衣那般純粹有刻意模仿的痕跡,但是意境卻是被表現了出來,應該也是出自當代名家的手筆。
一般而論,這種書畫名家對於自己的畫作是相當自負的,不屑去畫旁人畫過的東西,而這副畫刻意模仿,又被淑貴妃送到了陛下的面前,蕭瑾就必須要多一個心眼。
他從小在宮裡吃盡苦頭,自是知道宮裡表面繁榮富貴,實則暗地裡則是勾心鬥角,什麼骯髒汙穢的事情都有。
一個純良單純的女子又怎麼可能在那樣的環境之中一路高歌前行,從良人開始一路爬到貴妃的寶座。
她也不過與宸妃一樣是帶著另外一個面具罷了,宸妃是拿賢德裝點自己,而淑貴妃用的這是她天然的武器,美貌以及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
天真無邪?
蕭瑾在心底冷笑,若是真的天真,淑貴妃也活不到今日,早就被撕扯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我的紅梅圖?”衛箬衣因為在看地圖,所以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完全沒將蕭瑾的話怎麼放在心底,順嘴一問。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的話……”蕭瑾無語,“就是你當初在畫院裡畫下的那一副很大的紅梅圖!你忘記了嗎?”
衛箬衣抬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隨後回過神來,“哦。那一副啊。在陛下的寢宮裡?不會吧!”
“不是你的原作!”蕭瑾扶額,就知道她在走神!沒想到她走的這麼遠……
“哦哦哦。先不管那個了,你不是叫人去查了嗎?”衛箬衣對蕭瑾說道,“沒查出結果之前,想了也是個鬧心。你過來看。”她指點著地圖,對蕭瑾招了招手。
“這裡是我父親現在駐軍的地方。”衛箬衣的指尖點了點地圖上她用畫筆畫出來的一個點,“我之前覺得父親一直滯留此地之前,是因為這裡地形略深,瘴氣少一些,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她的手指沿著地圖邊上一個不起眼的小路指了一指。
蕭瑾的目光隨著衛箬衣的手指而動,見那條小路蜿蜒出沒在山林之中,時斷時有,著實的詭異,在路的盡頭,卻是大齊的山林之地。
“這……”蕭瑾的心念一動,隨後目光大炙!
瞬間他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