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時查了很久,都沒查到會調配這種東西的大夫,京城裡面能大量進貨這幾種原材料的商鋪他們也去查了,一無所獲。
而現在這個意外的發現,倒是有點讓蕭瑾感覺到背脊一涼。
那個密室顯然已經有人先他們進去過了,裡面的東西也都被搬的一幹二淨,還有打掃過的痕跡,若不是牆角散落的粉末時間長了讓牆角的白色牆皮稍稍的變色了,就連蕭瑾都不會注意到這種東西的存在。
可見已經有人走在了他們的前面銷毀了一切可以讓他們查詢的蛛絲馬跡。
若是耿太醫就是重新調配出五石散的大夫,那他與蕭子雅的關繫到底如何?他幫蕭子雅治好了腿上的傷,應該是與蕭子雅關系匪淺,就此推斷,蕭子雅是不是與京郊的五石散一案有關呢?
可惜那院子裡面的人什麼都問不出來。
這倒是有點符合蕭子雅做事的風格,他素來謹慎小心,面面俱到。
耿太醫要真的與五石散有關,那被滅門就不光是因為他醫治好了蕭子雅的雙腿,而蕭子雅為了封鎖訊息才殺人滅口那麼簡單了。
以前蕭瑾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蕭子雅要殺耿太醫。
即便是耿太醫醫治好了蕭子雅的雙腿,依照耿太醫與蕭子雅的關系,蕭子雅應該不會殺人滅口才是 。畢竟耿太醫當過太醫院的醫正,口風方面是十分嚴的,不會在外面胡說八道。
他們家忽然之間被滅門,大概是因為耿太醫參與或者知道了蕭子雅更多的事情!他們可能是因為某些事情起了紛爭,觸怒了蕭子雅,所以蕭子雅才對耿太醫一家痛下了殺手。
如今這些從密室裡面搜刮下來的粉末已經被蕭瑾分成兩份,一份儲存在衛家,一份已經由他暗中交給了陛下。
他也將自己的推斷和陛下說了,陛下給了他明確的指示,讓他全力追查這些事情。
蕭瑾覺得宮裡應該是有人與蕭子雅通了氣,不然的話最近蕭子雅怎麼會如此的沉寂。
蕭瑾猛然站了起來,他應該去一次拱北王府才是!
按照以往的慣例,蕭子雅會在正月十五這一天去廣濟窮苦百姓,那天他也繞路去慈濟院周圍看了。
蕭子雅果然不負眾望,拱北王府的馬車出現在了慈濟院的門前,但是他一直都沒下車!
這並不符合他的一貫做法。
若是在以前,他應該親自坐著輪椅,將東西都一一親手分發出去才是。
正月十六他應該去詩社,十七去畫社,而這兩天,他的確去了,不過都沒下馬車!只是稍作安排就匆忙的離開了。
之前蕭瑾倒也沒特別的在意,但是今日他忽然覺得蕭子雅似乎不在京城了。
快步走到門外,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一下,蕭瑾就直接策馬去了拱北王府。
他投遞了自己的拜帖進去,拱北王和王妃親自迎接了出來。
如今他是親王,所以即便是拱北王和王妃見了他也要行禮。
蕭瑾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兩個將自己養大了的人,若是說他心底一點波瀾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這拱北王府畢竟是他住了很久的地方。他在這裡長大啊。
雖然說拱北王與他不親,但是他從小吃的是人家的飯,穿的是人家給的衣衫。
“不必這麼多禮了。”蕭瑾強壓住心底的波瀾,緩聲說道。“今日本王前來,是想看看子雅堂兄的。”
拱北王垂下了眼眸,倒是拱北王妃迎了上來,“阿瑾,你子雅堂兄病了。”她的眼睛有點微微的發紅,似乎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病了?”蕭瑾稍稍的一蹙眉。“子雅堂兄雖然不良於行,但是他是習武之人,身體一貫康健的。”
“哪裡康健?”拱北王妃拉住了蕭瑾的衣袖,如同他以前住在拱北王府裡面那般模樣,“你難道不記得你子雅大哥自從落馬之後,便是一直都抑鬱成疾,三不五時的會咳嗽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