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嘆一口氣,泥古不化的凡人。
而後他把那把斧頭一丟,又從背後拿出一把:“那是這把了?”
面前的這把斧頭通體清透碧綠,是上好的玉石打磨而成,明眼人一看就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本以為他會在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磕頭滿口認下這把斧頭,豈料面前的男子一根筋,又否認了:
“這也不是我的斧頭。”
“我的斧頭就是一柄普通的石頭斧,但是它很鋒利,上山砍柴下地收稻穀不在話下,這金斧頭玉斧頭雖然好,但是在我心裡,都比不上跟了我二十多年的我的石頭斧......”
他吸吸鼻子:“家裡的老太太前幾日去世了,家中餘錢都拿去給她操辦喪事了,不瞞你說,今日我就是想我奶奶了,來山上看看她,
這斧頭是我唯一的親人留給我的,公子,你能否幫我找找我的斧頭?”
裴枕沒想到這人還挺孝順的,也很實誠:
“你確定,你的斧頭是掉進了這水裡?”
他走到溪水邊,探了一隻手進去。
那男子垂頭喪氣,還青紅臉腫著,說話虎頭虎腦,他也覺得在這麼大的山上,要找一把斧頭是在強人所難,裴枕是他醒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想為難他,道:
“應該是的,公子,我剛剛在這附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不然還是……”
水裡一陣光芒閃過,裴枕一雙修長纖細的手從水中拿了個東西上來,濕噠噠的水滴在草叢上,溪水打濕了他的襟袖,他的聲音清冷、不耐煩,把斧頭遞過去:
“是這把吧?”
……
……
沈遲癱著臉,看著卷著袖子在院子裡哼哧哼哧地搬木柴的男人 。
視線移到男人忙碌的背影上又移到躺在椅子上看書喝茶的裴枕上。
裴枕被他盯了一個時辰了,耐心告罄,捏著白釉茶杯道:“有話就說,看什麼。”
沈遲:“為什麼要把他帶回來……”
語氣十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