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
怎麼這麼突然?
裴枕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又心道,幸好都是男人......沒什麼不能看的。
沈遲是他的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那邊,沈遲手一鬆,他的貼身衣物就掉落在地,連同裘褲,隨意地丟在地上。
裸露的面板結實,他轉了轉自己的手腕,那裡是一個瑩白泛紅的骨鞭,細小的骨頭貼在小麥膚色青筋勃發的手腕上。
他站在那裡,盯著裴枕,抬起手腕,牙尖叼住了一點白色骨鞭的尾截,將它一圈圈繞開。
裴枕猶豫不決地睜開眼,其實也沒有什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冷不丁,他和沈遲的視線對上了。
沈遲的視線熾熱,帶著一點別的意味,促狹地讓裴枕覺得,他才是他嘴裡的那塊骨頭。
沈遲下頜一動,那塊細小的骨頭在他的齒間輕輕磨了一下……裴枕心一悸,
怎麼覺得……
是在咬……
終於,一圈圈纏繞的骨鞭解開了,沈遲的雙唇一鬆,咬著的鞭子應聲掉落在地,發出一點輕響。
裴枕腦袋轟隆,他遲鈍地想,沈遲應該是看不見他的吧……
……是他想太多了。
裴枕強撐著,視線滑過他的脖頸,落在向他的胸膛,而後,是線條肌肉清晰明顯的八塊腹肌,精壯的肉身,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裡,是近乎完美的男軀,只是,身上有很多疤痕。
白色的細小疤痕與紫紅色凹凸不平的傷痕交錯,讓裴枕看著一愣。
他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痕?
裴枕想到,沈遲寫給他的信上寫了他這幾年遇到的事情。
沒有他的神息庇佑,沈遲幾乎每天都會遇到妖鬼,原來,他這些年......受了這麼多傷嗎?
裴枕心情沉重,順著他的線條流暢清晰的腹肌下移,而後猛的閉上眼,如遭雷劈,“轟”的一下,他的臉瞬間紅透了。
“......”
他為什麼要看那裡......
該死。
裴枕深呼吸,好半天沒聽到動靜,不知道沈遲在做什麼,他試探地睜開一條縫隙,卻猝不及防地發現,沈遲正在,一步一步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
未著寸縷,異常的威壓讓裴枕避無可避,生出想逃跑的心思。
裴枕一驚,沈遲的雙眼皮壓下,黑耀石般的眼睛沉沉,眼角落下的紅痣異常妖異,裴枕心跳加速,總覺得他的眼神不正常。
他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