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渾身一僵,被戳中了心裡最隱秘的事情,其實他根本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沈遲。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氛圍似乎消失了,沈遲離的越來越近,氣息撲面而來,與他的氣息曖昧糾纏,讓裴枕避無可避,逃無可逃,裴枕看著他輕聲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沈遲的唇離他只有一寸的距離,他頓住了,似是不解地反問:“為什麼?”
師父為什麼不願意接受他?
裴枕:“為什麼?”
他渾身顫抖,感覺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們凡人不是最講情投意合嗎?我根本就,根本就不......”
“師父,”沈遲打斷他,他站著,裴枕跪坐在床上,他的身影在裴枕身上投下影子,手搭在裴枕的肩上,用了點力,彷彿要捏碎他的骨頭:
“你明明知道,我只有十幾年好活了,為什麼連裝都不肯裝一下?哪怕你騙我,說……你愛我......”
“愛?”裴枕渾身輕顫,臉色蒼白:“沈遲,你瘋了?”
“是啊,我就是瘋了,”沈遲狠厲道:“從你執意離開,一走就是六年,我那時就瘋了!我已經瘋了六年了!師父,你才知道?”
他的眼睛剎那間變成了血紅色的重瞳,濃厚的雄性侵略感,和著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酒味讓裴枕感覺到危險,他俯身,在他耳邊竊竊道: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裴枕愣了一瞬,偏過頭,白皙的手試圖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憾不動他的手臂,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秒,沈遲含住了他耳垂,附在他的耳邊說:“一個男人,最想對喜歡的人做的事情。”
“你......”裴枕的眼睛瞪大了,滿眼憤怒和不可置信,還帶著一絲茫然。
唇上的觸感還鮮明著,裴枕的心跳速度加快,沈遲又想對他做剛才的事情?
他們可都是男人......
除了親他摸他,他還能做什麼?
“當然是……”他最喜歡看裴枕臉上呆滯的神情了,沈遲笑了一聲,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
“和你圓房了。”
“......”裴枕被他這下流和色氣滿滿的話弄的腦袋空白一瞬,而後反應過來,臉上說不清是被氣的還是被他躁的:“你、你......”
熱意漫上,裴枕強撐道:“我堂堂掌管八支二十四脈水系的河神,受天地冊封,你膽敢……”
“師父,你真可愛。”
“敢不敢的......”沈遲笑的偏執:“師父,你竟然敢在床上等我,你就應該預料到我要做什麼才對。”
不......
裴枕下意識否認,他在房裡根本沒想過沈遲會進來,而他也不過是在聽到動靜後鬼使神差地想知道沈遲進來做什麼而已。
他絕不是心存什麼幻想?覺得沈遲會對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