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吐出兩個字:“不去。”
“啊?為什麼?”烏音有些失落,沈遲卻懶得理她了,烏鄞給她夾了個小包子,她只能沖哥哥無奈一笑。
這邊裴枕碗裡的食物就要吃完了,細嚼慢嚥吃下最後一口浸滿了湯汁的燒餅,一雙筷子夾著小包子又遞到了他的碗裡。
一抬頭,就對上沈遲一雙墨黑的瞳孔,他掃了一眼他紅紅的唇,慢慢說道:
“慢些吃,小心燙,師父。”
裴枕只能道:“好......”
咬上一口,裡面的湯汁溢位來,有些滾燙,破了皮的唇瓣沾到有點疼,裴枕皺眉,忍住沒有哼出聲。
沈遲撐著下巴看他,意味不明地輕輕一笑。
他下次輕點好了。
沈遲隨口問:“師父,你打算給我準備什麼禮物?”
裴枕好笑道:“哪裡有當著人的面問的?”
沈遲很不講理:“我就是啊,免得師父轉頭忘了不認賬。”
小神女正吃著盧風從碗裡舀出來的米粥,一張臉都要埋在勺子裡了,聞言頂著幾顆米粒扭頭:“什麼?沈遲你過生日嗎?”
見沈遲點頭,烏鄞溫和道:“沈遲,你多大了?”
沈遲:“二十。”
烏鄞:“原來如此,沈遲你比我還小兩歲,今年確實應該好好過,及冠可不能隨便。”
這句話深得他心,沈遲轉過臉,笑吟吟:“聽到了嗎,師父?不能隨便過。”
裴枕:“你想要什麼?”
“師父,哪有當著人面問的?”沈遲把他之前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似乎在開玩笑:
“這你得自己想,我的禮物,必須獨一無二,別出心裁,和旁人一樣的我不要,不夠特別的我不要,師父,你好好想想。”
裴枕無奈:“......好吧。”
左右還有一些時日,他找一天時間回渭水去找找他行宮裡壓箱底的寶物給沈遲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沈遲是他的徒弟,即便他不開口要,他也會為他準備一份適當的禮物的。
吃過早飯,裴枕隨著他們一同出門。
等到了窩棚,他們觀察了一下傷民身上的傷口,傷勢還在擴大,雖然蔓延的比較緩慢,但是百來號人捂著腿和手臂哀嚎的聲音也聽起來十分慘不忍睹。
裴枕在他們身上一個接一個點了穴,雖然不能讓傷口立刻好,但是起碼能阻止碳化蔓延。
一個早上過去了,正值夏季,毒辣的太陽掛在天上,火烤似的將人炙烤得汗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