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為一個妖物生氣不值當。”
“哪怕是妖物,也是開了靈智的,對萬事萬物都不可太過極端。”
沈遲道:“可是那個妖怪傷到我了......”
裴枕本來就沒生氣,只不過覺得抽筋扒皮的方式有些泯滅人性,但轉念一想,沈遲的體質特殊,心狠一點未必不是壞事。
他問:“傷那哪了?”
沈遲遞著指頭給他看:“諾,就是這裡。”
裴枕低著頭仔細打量,一點暗紅色的疤痕在離指甲很近的地方,若不是他說是妖傷到的,就是說指頭刮蹭到的他都信。
裴枕無言以對,偏偏沈遲還要腆著臉湊上去:“師父,好疼。”
沈遲心道,想要師父親一下那裡。
裴枕愣了愣,比他高許多的男人肩膀貼著他,委屈地曲著手指,一隻手託著傷手,看上去像是手要斷了:
“師父,你是不知道那隻妖有多兇殘,我都還沒說要殺它,它就莫名奇妙地跳出來說要吃了我。”
裴枕看著他的傷口,錯過了沈遲臉上的兇狠,沈遲回想當日的場景,心中十分快意。
所以......他反手把它殺了,趁它消散之時,將它活活撕開,開膛破肚,抽了它的骨頭出來,做成了鞭子,又將它紅色的皮扒了用作持鞭。
他轉動手腕,滿意地撫過手腕上的鞭子,赤犀的骨頭做成的骨鞭當真是極好的,細小的骨節柔韌有度,可以隨意彎折,骨頭堅固,怎麼都不會碎。
果然,和那個人說的一樣。
裴枕仔細看他手腕上的骨鞭,聞言,心裡有一絲不是滋味。
他走了六年,沒有他的庇佑,沈遲能安全地活到現在確實是不太容易的,他頓了頓,不是很擅長地安慰道:
“沒事,有我在,不會再出事了。”
意外得了承諾,沈遲歪了歪頭:“好。”
下午,沈遲、盧風和烏鄞幫柳姨搬來了十幾口鍋,放在了在棚子中間的過道裡,讓受傷的百姓排隊將早上分發的藥包遞給他們,由他們幫忙煎藥。
等到了晚上,用過晚膳後,眾人頂著一身酸脹的肌肉回屋。
“師父、師兄,明天見,今天也太累了吧。”盧風打著哈欠扭脖子說道。
沈遲雙手抱胸,神采奕奕,絲毫不見疲倦,應付了一聲:“明天見。”
裴枕這一天都在棚子裡坐著,飲茶,賞賞鳥,看看風景,偶有閑情逸緻就幫病號們號號脈,倒是過得輕松,沒怎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