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說完就要下跪,被盧風扶住了。
烏鄞蹙眉問:“朝廷沒管這件事嗎?”
柳姨下意識看了看門口,小聲說道:“唉......朝廷若是管我們,就不會讓我都集中住在這種地方了,皇後派的人只來過一次,就再也沒管過我們......”
盧風一聽,十分不理解:“什麼?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置之不理?”
柳姨拭淚:“怕是......怕是把我們放棄了......”
“宮裡那群戴著官帽的人哪會管我們的死活,”她鼻尖一酸,就要落淚:“依我看,他們是要我們自生自滅啊,可憐了我的兒啊,他還這麼小,就要......”
柳姨哽咽著繼續道:“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我們不想死啊,只能求求你們捉妖門派,看看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作祟,哪怕只給我們一點希望也好......”
聞者可憐,見著傷心落淚。
烏鄞嘆了一口氣,他說:“我們會盡力的。”
華燈初上,宅子裡燈火通明。
宅院裡又單獨收拾出一間房給裴枕,等裴枕洗漱過後,他在房間裡隨意地研了研墨,而後拿起手裡的一卷書仔細閱覽上面的字。
不多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裴枕:“誰?”
門外響起來沈遲的聲音:“師父,是我。”
裴枕的書桌正對著門口,有臺階,比其他地方高出來一點,裴枕下了桌塌,去開了門。
門外是沈遲,他見裴枕隻身著一身雪白的裡衣,他的視線上下掃動,喉嚨瞬間發緊:
“師父,怎麼穿的這麼少......小心別著涼了。”
裴枕感受到他的貼心,一笑:“不礙事。”
沈遲跟在他身後進了屋,上臺階脫了鞋,寬大黑沉的檀木桌後,沒有凳子,有地毯鋪在地上,他們席地而坐。
見他在看書,沈遲湊上去主動幫他研墨,問他:“師父,白日的事情,你可有頭緒?”
裴枕:“還沒有,我沒有在前日那個男人身上感受到妖氣,應當不是妖。”
話音剛落,裴枕想起來當年在華陰縣遇到狐妖的時候,起初他也是沒有察覺到妖氣,但是最後確實是妖怪所為。
他幹淨的眉眼裡攏著煩躁。
現在這個年頭,妖怪都會七十二變,各種喬裝自己,而他此前沉睡了五百年,沉睡之前哪裡遇到過這麼多糟心繁雜的事情。
往往都是感知到妖氣後把他們揪出來,而後直接一擊斃命了,哪裡像現在這樣,遇到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疑心是妖鬼所為卻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