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呼吸都屏住了:“什麼?”
“義父。”
“義父!”裴枕念出這個詞,很滿意地又重複一遍,覺得自己很聰明,高興的笑了,而後醉眼朦朧地看著他:“可以了嗎?”
可以給他吃了嗎?
沈遲的目光頓時變得危險,墨黑的瞳孔深不可測,漩渦般吸引著裴枕沉淪,無法讓他移開視線,只能與這樣一雙沉沉的目光對視。
裴枕盯著他,突然毫無預兆地伸出手,輕輕地點了一下他眼尾的那顆紅痣,沈遲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裴枕心說這顆痣有點燙,不過很好看。
眼睛也好看。
手指順著他的眉骨上移,手腕蹭到他的眼皮,裴枕輕輕撥弄了一下他的碎發,完整地露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裴枕放下手,神色認真道:
“嗯……這樣更好看了。”
沈遲眼裡的一點笑意頓時沒了。
空氣突然焦灼,像是在幹燥的木柴裡點了把火,有火星子濺出來,頃刻間就要點燃。
裴枕有點熱,耳朵紅了,白皙的臉龐也透著紅,單薄的眼皮直直與他對視,眼尾上翹,眼神卻是迷濛的,像含了一汪水。
無端地,讓沈遲想起六年前,他走的那麼決絕,那雙眼冷漠無情,而現在,這雙眼睛含春卻不自知。
沈遲視線緩緩往下,落在他沾了酒鮮豔欲滴的唇上,喉結不自覺滑動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麼......”
讓人想拆吃入腹。
裴枕沒聽清,側耳,眼睛軟軟地閉起來了:“嗯?你說什......”
然後他就被拉起來了,白色的衣袖之下,沈遲握著他手腕的手火熱,用力。
場上所有的人都被沈遲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裴枕猝不及防被他拽起來,溫軟無力的胳膊被人單手箍著,有點疼。
他被人被生拉硬拽繞出石凳,頭還暈著,腳不小心踢到了石凳,趔趄了一下,幸好拽著他胳膊的人終於好心地停下了。
裴枕撞上了他的肩膀,隨後,白色衣袍紛飛,整個人天旋地轉。
他被打橫抱起,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