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離看著他,挑了挑眉,隨後面上帶了些愁容,“你們最煩的那個人,明日就要進京了。”
他的話把白景殊逗樂了,“你怎知那是我們最煩的人?不過也的確如此。”
看著二人有說有笑,言慕玖輕咳一聲,示意白景殊自己還在呢。
白景殊心知言慕玖一直對白景離抱有莫名的敵意,或許是白景離曾經跟言慕玖說的那些話讓他一直記仇記到今日。
白景離雖是笑著,目光中卻浮現一絲狠厲,他篤定這一切都是這西嶺王在暗中操縱,他也想向來都是睚眥必報之人,他也並未再此多做停留,只是與白景殊說了會兒話便轉身離去。
看著白景離走遠,白景殊臉上的笑才漸漸止住,他合上手中摺扇,側渾身對言慕玖說道,“西嶺王回京,究竟是何用心,我們也都明白,或許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已經十多年了,的確已經太久了,當初的一幕幕,言慕玖卻都還歷歷在目,從王松到西嶺王……是該有個了結了。
言慕玖對上白景殊的眸子,問出了一直以來心中的疑惑,“當初……你為何要殺沈郡王?僅僅是因為我麼?”
提起這段往事,白景殊的眼中劃過一絲痛苦,他輕輕扶住了額頭,言慕玖見狀連忙扶住了他,有些後悔問出方才所問的話。
“我……”
白景殊坐在那裡,雙眸輕輕晃動,頓了許久,他才啟唇說道,“沈郡王的確是我親手所殺,這件事我本欲此生都不再提起,但如今也無需瞞你。”
言慕玖後悔了,他不該問出這些的話,他知道接下來他要聽到的,仍是自己有些無法接受的真相。
“當年,沈郡王待我如親子,我與秀陽也是這般兩小無猜。直到後來,我才發覺面上為人親和敦厚的沈郡王,也是有野心的。”
白景殊微微停頓一下,似乎是在整理著思緒,隨後繼續說道,“他與王松等人勾結在一起,想要逼父皇立二哥為太子,但他們所做的一切,父皇都心知肚明,只是不點破罷了。”
“後來便有了言家的事,父皇想要抹平這一切,自然也是從沈郡王入手,父皇命大理寺查了沈家的賬本,給沈郡王定下了罪名,最終決定賜死。”
白景殊苦笑了一聲,“這些罪名並非子虛烏有,之所以不明面上擺出,父皇也是怕驚動王松他們,於是便命我,賜予沈郡王一杯毒酒。”
聽到這裡,言慕玖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他的白景殊,這些年裡究竟揹負了什麼……
“沈郡王也知自己大限將至,飲下毒酒前,與我說了一些事,那毒酒並非當場發作,沈郡王那痛苦的神情我還記得清楚,拔出我的劍,遞到我手中,要我給他個痛快。”
越說下去,白景殊的聲音就越發顫抖起來,“這一幕,自然是被秀陽看了去,可是我不願讓她知道沈郡王的罪行,就從未告訴過她這件事,在她心中,沈郡王永遠都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說完之後,白景殊便低下了頭,肩膀不住的顫抖,他終究是將這段不願回想的往事說了出來,並且是在言慕玖面前說了出來,他本以為能將這件事帶進棺材裡,如今卻終於重見天日。
不過,說出這件事,好似也並未有自己想象的那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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