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在一陣細微的響聲中被驚醒的,或許也不算是驚醒,他睡眠向來便淺,即使是睡著的時候,也會保持警惕。一切都源於十餘年前的那場噩夢,以至於他向來如此。
言慕玖一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在床上坐起了身正在輕輕扶著額頭的白景殊,他不禁有些欣喜地喊到,“殊兒!”
白景殊只是感覺有些頭暈罷了,看著在床邊守著的人,他又打量了一番這有些熟悉地地方,便知道自己此時正是在靈夢在南山的醫館中。看著言慕玖欣喜的神情,白景殊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又讓你擔心了。”
言慕玖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就像是撒嬌般那樣,小聲抱怨道,“看到你為別人如此難過,我也不是滋味兒。”
白景殊沉默了一陣,隨後像是自嘲一般地說道,“我想了很多,我也總是自以為是,算計來算計去的,如今我的身邊,只剩你了。”
聽到這話,言慕玖又不自覺地將懷抱收緊了些,輕聲說,“不,你很好,你所做的一切都在為旁人著想,可是……獨獨忘了你自己。你總是愛把一切罪過都扛在自己身上,你為何會對自己這般殘忍?”
“我……”
白景殊一時無言,他從未想到這處。
“答應我,以後任何事,首先考慮自己好麼?我不想再看你難過。”
言慕玖說這話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聽的白景殊有些微微怔愣,片刻之後,他才嘆了口氣,答道,“好,我答應你。”
得到了白景殊肯定的回答,言慕玖這才滿意,他本想問問要不要去秀陽下葬之處祭奠一番,但又想到此時白景殊想必還在傷心頭上,也就並未說出口。
看著言慕玖的欲言又止,白景殊輕輕笑了笑,“阿玖是想說關於秀陽之事麼?我的確很難過,但這一年中所發生的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這……是她的選擇,或許她認為這才是自己最好的歸宿。”
說這些話時,白景殊的神情有些落寞,言慕玖深知他並沒有口中所說的這般灑脫,這件事也一定會成為他心中橫著的一根刺。
想來想去,言慕玖才開口說道,“或許她臨走之時並不痛苦……傳聞中所說的,她是含笑而終。”
“是麼……”
白景殊咬了咬嘴唇低聲喃喃著,無血色的手指輕輕收緊。
言慕玖繼續說道,“她先前給你的信,或許也是因為想通了,才會做出如此決定。”
聽他說完,白景殊陷入了一陣沉默,也許真的是這樣罷,如今他只是有些後悔,那樣決絕地將她拒之門外,曾經發誓要好好保護的妹妹,就真的這樣永生不再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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