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天牢中的囚犯仍是一口咬定無人指使,是他一人所為但好歹是將人繩之以法,可以暫且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以安定民心。
白景昔看了葉令風遞來的摺子後,臉上並無過多神色。白景離送來的那隻小黑貓在皇帝這兒養尊處優,已經胖了一圈,整隻貓都圓滾滾的,正在窗外的屋簷下曬著太陽。
白景離來時便看到它正在打盹兒,一把將它提了起來,左看右看,對皇帝說道,“太肥了,得讓它節制點兒。”
小黑貓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白景離也並未理會。
皇帝瞪著他,“那怎麼了,是朕養的。”
白景離有些無言以對,便只好將它放了下來,小黑貓趕緊落荒而逃。
“這幾天京城的事兒,你也聽說了罷?”皇帝斜睨著他,淡淡地問了一句。
白景離坐在一旁的鏤花楠木椅上,看著小皇帝臉上的平淡,說道,“何止聽說,簡直如雷貫耳。昨日還鬧的沸沸揚揚的,說什麼這世道連男子也不安全了。不過多虧葉大人與言將軍,已將犯人捉拿歸案,只差給百姓一個交代了。”
皇帝握著杯盞的手微微收緊,臉上並無喜色,只是說道,“百姓要的交代是能給了,只是這廝一口咬定就是一人所為…哼。”
聽著小皇帝冷笑,這幾個月來白景離也摸清了如今朝中形式,他本就覺得此事並無那麼簡單,定是有什麼陰謀在,只是如今此人怕是已經被買通,也定是不怕死,所以才敢如此。
不過,既然是人,總會有弱點,就如先前皖州知府死不認賬時,言慕玖便是用他的兒子做要挾,最終使他認了罪。
只可惜葉令風處事太過正派,這麼下去只怕是真審不出什麼。
白景昔命人張貼皇榜,說明此事已經有了著落,囚犯乃是正統中原人而並非是蜀地苗疆人,此事與苗疆毫無干係。
至此,這件事又被傳了幾日,也就漸漸平息下來,這幾日也的確無人再遇害了。只不過這策劃此事的人這一趟倒也不算是白忙活,如今仍有不少深信先前傳言的人提起此事有些心有餘悸,並深信不疑他們就是被苗疆人所害。好在,這也只是少部分人如此認為。
天牢之中仍是那般,雖並無多陰森可怖,但也仍是溼冷異常,偶爾還有老鼠在啃咬乾草的聲響,在此來回巡視的獄卒也是早已就習慣了天牢中的這般溼冷,他們此刻正奉命看管著一名罪大惡極的囚犯,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私自來探望。這一手究竟是在防著什麼,也都心裡清楚。
葉令風神色如常地看著鐵籠中那一副沒事兒人模樣的囚犯,那人似乎也料到現在他們不能耐他何,也就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你還不打算招麼?”葉令風語氣仍是沒有一絲起伏,似乎也是不急不惱。
那人甚至衝著他咧嘴一笑,說道,“我就老實說了吧葉大人,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就是我自己殺的人,葉大人想讓我只認誰,給個提示可好?我若是認了你們便會放過我麼?”
葉令風看著他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說道,“你可知你如今犯下的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