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白雪皚皚,一夜之間又是一片天地素白,將子夜裡那火紅的爆竹殘骸都掩埋在了白雪之下。
一年中京中最繁華之地風月樓,此時也是冷清下來。媽媽靠著門也不嫌冷地搖著一把扇子,打著瞌睡看著街上來來往往地行人。
今日也無需拜年,白景殊也並未起的太早,只是一睜眼,便看到窗外的一抹素白,待侍女為他整理好了衣物,便聽她說,“王爺,方才秀陽縣主來了,說是要跟您拜年,但將軍下令將她打發走了。”
白景殊點了點頭,他也知曉先前言慕玖與秀陽只是做戲給他看罷了,待言慕玖知道了那些事兒後,雖說了不會怪罪秀陽,但心中也難免會有厭惡。
可如今,白景殊最放不下心的,也正是秀陽,或許是念兒時舊情,或許是心懷愧疚,亦或是二者皆有,他始終是對秀陽狠不下心來。
今日是大年初一,也許久未去拜訪過誥命夫人了,只是不知她是否願意見自己。,還是命下人準備一份厚禮贈送去,只當是拜了年罷。
天寒地凍,就連京城內的河面上也結上一層厚厚的冰,冰面上的畫舫遊船也被凍結在原處,簷角上落滿白雪。
秀陽獨自一人走在喧囂的鬧市街頭,如青蔥般的手指被凍的通紅她也渾然不知,心中只有濃濃地恨意,也不知究竟是誰跟言慕玖說了什麼,如今言慕玖是鐵了心不讓她見白景殊了。
其實她也不知自己為何相見他,大抵是心中那難以了卻的妄念,總想找個機會再見一見白景殊。
年幼時的大年初一,孃親每逢此時便會進宮去拜訪皇后娘娘,她也能拿到皇后娘娘給的壓歲包,然後同白景殊一起出宮玩耍。
天又落雪,秀陽撐起一把紙傘,看著遠處河面的畫舫有些踟躇,有忍不住自嘲地一笑,自己乃是名動四方的京城第一美人,前來求親的男人不計其數,又為何會受到這等委屈?一切都怪白景殊!她原本不是這樣的,原本分明可以過的很好的,但此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闔家歡樂,而自己府上卻冷冷清清。
握著傘的手越發的縮緊,恨意湧上心頭,憑什麼他白景殊能活的如此自在,自己卻在此時黯然傷神?一定要讓他嚐嚐,自己所體會過的痛楚。
自從皖州之事後,朝中原本對景王爺嗤之以鼻的朝臣,也發覺景王爺似乎並非如先前傳聞中所說那般,況且忠孝兩全的大將軍也能對景王爺如此深情,也說明或許傳聞有誤。便見有機會,便想緩和一番關係。
這正巧趕上過年,各府的馬車也陸陸續續的往景王府門前停靠,一箱箱的贈禮,也一股腦兒的往府裡抬。
對於朝臣門的拉攏,白景殊只是報以一笑,也未表明態度,這卻更讓人覺得景王爺有些高深莫測起來,越是如此,前來拜訪的人便越多。
府中下人正在打點這府中堆放的贈禮時,白景殊無意間瞧見了孫知途的名字,他倒是快要把這位孫將軍給忘了,或許,是時候讓他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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