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的小雪,如今不僅沒有放晴,反倒有愈來愈大的趨勢。鵝毛般的雪花簌簌落下,為京城平添幾分詩意。
皇宮內笙歌四起,玉盤炙盡流席添。自上回自己被卡爾圖灌醉之後,白景昔已許久沒跟白景離說過話,甚至見不到他人影。先前還覺得挺好的,眼不見為淨,省得看見他又想起丟人事兒。
可也不知為何,明明不想見,但真不見時反倒有些不對勁來。此時看著白景離在坐下飲酒看著那衣著暴露的舞女面上含笑時,更無端的有些窩火。當即說道,“行了,別跳了,看著礙眼。”
李公公一聽,也訓斥道,“跳的什麼玩意兒也敢到陛下面前獻舞?退下退下!”
舞女們聞言嚇得連忙跪下認罪,但也不知究竟是何處惹了皇上不高興。
白景離看著舞女退下,也沒什麼反應,本就是圖個樂子看的,只是也不知小皇帝突然之間發什麼火,此次邀請北牧公主前來,正是為了展示大堯的歌舞。
薩仁圖雅看著不遠處與白景離談笑風生的白景殊,不免有些哀怨,景王爺果真就當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給足了薩仁圖雅顏面。可這讓薩仁圖雅仍是心有不甘,她天生擅長歌舞,若是能在白景殊面前展示一番,或許他也會沉醉在自己的舞姿中。
看著那群舞女怯生生地退了出去,皇帝看著薩仁圖雅,笑容無害,“早就聽聞北牧人各個能歌善舞,想必公主的舞姿也必然是極美的,卻看這些人班門弄斧,公主見笑了。”
薩仁圖雅等的便是這個契機,輕輕笑道,“北牧與大堯之舞各有不同,又怎能說是班門弄斧?皇上謙虛了。”
白景昔只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再加之這滿殿都是北牧公主身上的異香,雖不濃烈,還是令白景昔有些不喜。但也只能笑著說道,“不知公主可願獻舞,朕也想欣賞一番那聞名天下的北牧舞姿。”
秀陽紅潤的唇角微微帶著笑意,她倒想看看這北牧的小賤人能翻出個什麼花來。
薩仁圖雅起身,對皇上輕輕躬身一禮,“既然皇上都如此說,那便獻醜了。”
她輕輕拍手,一眾北牧侍衛將一件件獸骨製成的樂器呈上,如此看來,也著實是有備而來。
北牧的樂器形態各異,雖模樣不如大堯傳統樂器那般精緻,但也是絲毫不失豪放的遊牧名族風采。
密集的鼓點聲響起,薩仁圖雅站在大殿中央,手持一把羊皮鞭,隨著鼓聲而動,她身上的體香也隨之濃郁了起來,北牧公主的動作豪放而不失靈動,像極了林中的靈鹿,一舉一動,都能撞亂人的心絃。
鼓聲愈發急切,薩仁圖雅在原地旋轉起來,頭飾上的流蘇隨著長髮飛舞,動作瀟灑靈動,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了遊牧民族的熱情。
北牧公主的舞姿在北牧人盡皆知,就連皇宮中的眾人也開始覺得有些意思了,但小皇帝又看著白景離毫不掩飾的盯著薩仁圖雅,一時間有有些覺得敗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