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靈玉愣神，夏禾笑容依舊燦爛，心思敏感的她輕易觀察到了男人原本即將豎起的眉頭正在逐漸放平，原本緊繃著的手臂肌肉也悄然鬆弛了下來。
她知道，他想起來了。
眼神迷離好似是在回憶當初，夏禾抬手輕輕撫摸著張靈玉的臉。
“那天，我接受了自己。”
“也是那天，你認為自己犯了個錯誤。”
“知道嘛？我九死一生才從嵩山大會上逃了出來，但即便這樣，你和張楚嵐的那一戰我也想辦法看完了直播……”
“說實話，我看得很開心～以為你終於釋懷了，終於接受你自己了！”
“只可惜……呵～”
說著說著，夏禾越來越激動，她伸手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眼中含淚質問道：
“張靈玉！你看著我，回答我！
和我夏禾在一起，你到底錯在哪了？
又是什麼樣的錯？值得你這麼折磨自己？”
“我……”
老實道士張口結舌，半晌之後他神情悲苦的搖了搖頭：“因為你變了，變成了全性妖人，變成了一個、一個……”
見男人語氣遲疑，夏禾嘴角笑容依舊絲毫不減，輕啟朱唇幫對方補充道：“變成了一個賤貨？是嗎？還是騷貨？”
張靈玉垂頭不語。
“哈～哈哈～哈哈哈——！”
夏禾神情複雜，笑聲清脆悅耳中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蕭索。
“真不愧是高潔的天師府傳人，這些字眼你都恥於說出口吧？”
“我……”
張靈玉剛想說點什麼，便見夏禾神色清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搖頭悽然道：“哈哈哈哈！沒想到堂堂全性妖人居然受了江湖上最大正道頭子的欺騙，眼巴巴跑過來丟人現眼……我還真傻。”
“什麼！有人騙你來的！？”張靈玉悚然一驚。
但他隨即又立刻反應了過來，夏禾口中騙她過來的那人可是“江湖上最大的正道頭子”。
那豈不就是說……騙夏禾過來的人，只可能是他最佩服的那兩個人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