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身子晃了晃,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嘴唇顫著,喉嚨哽噎,說不出話來;宋念玉卻特冷靜,對宋白後面那個中年女人道:“容姨,給我爸吃藥,然後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容姨連忙照辦,喂完了藥,她和保鏢都出去;宋白麵現悲色,渾身發抖:“玉兒,胡瞻秀怎麼欺負你了?快告訴爸爸!”
從他的語調裡,我聽出一種徹骨的慈愛、關懷和憤怒,宋白縱然是個無惡不作的奸商,但肯定是個好父親;他雖然為了貸款不惜撮合宋念玉和胡瞻秀,但那可能是因為,他不瞭解胡瞻秀的為人,如果瞭解,他恐怕與其放棄事業,也不會把宋念玉往火坑裡推。
宋念玉的眼馬上紅了,淚水大滴大滴往下落,她忽然撩起浴袍,張開了腿,咬牙道:“爸爸反正女兒也是你生的,我就不害臊了,這些傷都是胡瞻秀給我弄的,你看清楚!”
宋白只看了一眼,難受的幾乎要暈過去;宋念玉又含羞帶恨地道:“去香榭麗舍那天,我本來是打算把身子給他的,但那個畜生打我,還逼我給他口交,我不肯他就把我弄成了這樣!爸爸,你是世上最愛我的人,你說,你願意為了那筆貸款叫女兒嫁給這個畜生嗎?”
宋白痛苦萬分,他頭發花白淩亂,五官彷彿扭曲了一般,忽然跪在女兒面前,重重抽了自己一記嘴巴:“玉兒,爸爸鬼迷心竅了,對不起你!我真不知道,原來胡瞻秀是這種人啊!”
他竟然大哭起來,抓住宋念玉的袍角,求她原諒,還發誓說一定要殺了胡瞻秀。
宋念玉流著淚,把他攙起來:“爸爸,以後再說吧!你不是說過,咱們現在不能四處樹敵嗎?你放心好了,貸款我馬上就要搞定了,是俞凡給咱們搞定的!他今晚去見過文安雷,那關鍵的幾個億,咱們馬上就有了!”
她的話很激動,我不禁顫了一下,貸款金額竟然有幾個億?宋念玉這家夥,這下我就徹底不欠她的了!
宋白也很吃驚,他抬眼看著我,一臉懷疑。
宋念玉也看看我,眼裡卻閃著自豪,道:“爸,你別看他年紀小,我一直沒告訴過你,程爽也對他一往情深呢!他如果給文安雷搭了橋去見程書記,文安雷就會給咱們打錢!”
宋白腮幫子動了動,眼神特複雜地看著我,忽然又掉過頭問宋念玉:“念玉,你真傻!程爽既然也喜歡他,那他怎麼會選你?你還跟他.....”
說到一半,他又回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恨不得殺了我似的。
其實,我很能理解宋白的心情,在他眼裡我就是個農村屌絲,跟那些為他打工的髒兮兮的農民工沒區別;而宋念玉是他的心肝,在他眼裡比最美的公主還美;但她卻被我幹了,而且還是主動送上門被我幹的,這在他無疑很難接受。
想到這兒,我才發現,幹了宋念玉,竟然還有這樣一種帶著複仇味道的意義:像宋白這樣的資本家,不是壓榨著成千上萬像我這樣的農村人嗎?當他穿著西裝,在工地上趾高氣揚的時候,大概怎麼也想不到,他的獨生女兒有一天會在我胯下嬌喘呻吟吧?
再進一步,我很惡趣味地回憶了一下,宋念玉在那晚上的種種撩人姿勢,和聲聲刮人骨頭的叫喊;如果宋白知道了,他還非得氣死不可!
正在神遊,宋念玉卻拉了張椅子過來:“爸,你不要多想了,我給他是我自願的;現在咱們談談正事,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吧!你也知道的,程爽那個丫頭,估計沒那麼容易就答應,帶人去見程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