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慘白,一把抓過單子。
按照上面的時間,方倩是在大年初七就有了早孕反應,距離我和她發生關系正好十天;她的例假也是在正月裡停止的;如果她在臘月二十七前後那幾天真的沒跟別人做過,那孩子恐怕真是我的!
我感到一陣暈眩,扶著桌子癱在椅子上:“你特麼傻嗎?當時做完了為什麼不吃避孕藥!”
方倩激動的大哭:“我吃了,但避孕藥也不是百分百管用,我還是懷上了!”
“煞筆!”我又狠狠地罵了一句。
方倩捂著臉哭了一會兒,哽咽道:“俞凡,你說的對,我是個煞筆、賤貨!我對不起你!但我也有苦衷,我那麼想保研,是因為保研的話,學費全免,我爸得了癌症,家裡沒錢供我繼續讀書...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陪我去把孩子做掉好不好?我一個人不敢去....”
“呸!”我氣得眼冒金星,從錢包裡掏出一把錢丟給她:“你自己去,老子才不去丟這個人!”
錢散落在地上,方倩慌忙收拾好,攥在手裡;她恐懼地瞪著我,悲涼地叫:“實話告訴你,咱倆那個影片,我也有一份,你如果不跟我去,我就公佈它!”
“你說什麼?”我只覺得天旋地轉,咬著牙朝她邁出一步。
她趕緊後退,把錢攥的更緊了:“那是我提的條件,我戴上面具和你做,宋念玉把影片也給我一份,好保護我不受你的報複...你跟不跟我去?”
世上竟有這麼賤的女人!我簡直要氣炸了,眼前的世界變成猩紅色;方倩拿出手機,對我晃了晃,螢幕上正是我和她像狗一樣交配的醜惡畫面,她哭喊道:“俞凡,你最好跟我一起去!”
影片捏在她手裡,我就沒有選擇;第二天上午,我戴著口罩和墨鏡,跟她在學校外面彙合,到了川沙區一家婦産科醫院。
辦好手續,臨進手術室前,方倩一直含淚看著我,我卻不願理她;她看了看磨砂玻璃門內冷漠的環境,突然抓住我的手,哭道:“俞凡,你鼓勵鼓勵我好不好?”
我真想冷著臉把她的手掰開,但一見她的眼神那麼無助,心卻忽然軟了;算了,再做一回好人吧,就當自己前生欠了她的,這輩子來還;我輕輕地說:“你安心去吧,我一直都在。”
方倩的淚珠簌簌流了下來,趕緊點點頭,跟隨醫生走進門去。
我坐在長條椅子上,腦袋裡像抽筋一樣的疼;從來沒有抽煙的習慣,但這時,我心煩意亂極了,真想來一根香煙。
過了半小時,方倩被兩個護士攙扶出來;她雖然做的是無痛人流,但硬生生從子宮裡颳去一塊肉,身體當然會虛弱;她臉色蒼白,軟軟地依偎在我身上,輕聲說:“俞凡,我現在沒臉回學校,又舉目無親,你帶我去一家旅館住幾天,好不好?”
我真是惡心極了,但也沒辦法,只好到附近找了一家幹淨的旅館住下;付了五天的房費,我本想馬上就走,但一見她白色牛仔褲上不斷滲出的血漬,我不禁心又軟了,只好留下來照顧她。
我胡亂向劉華請了假,晚上去貝露丹迪,白天在旅館,一晃五天過去,方倩的臉色有了些紅潤;第五天傍晚,我喂完她雞湯,剛要走,她卻抱住了的脖子,呢喃道:“俞凡,你別走,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