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個奇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和紅毛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向著聲音走去。
昏暗中,我倆看到一個骨瘦如柴,彎腰駝背的人正拿著鎬不停的在敲擊岩石上的鑽石,隨著他不停的動作,他身上不斷髮出鐵鏈撞擊的聲音。
天啊!那人的手腕上,腳脖子上竟纏著粗粗的鐵鎖鏈。他每敲擊一下牆壁,鐵鎖鏈就發出“呼呼啦啦”的響聲,這人太可憐了,被人囚禁在這裡不說,還要給他們幹活,這還有沒有天理可言了。
我倆一直走到那人的身邊,他絲毫沒有一點發現我倆的意思,難道也是個聾子?
我倆就站在他身後,看著他一次次揮動手裡的鎬。
這人一身破衣爛衫,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棉花,好在還是棉衣,要不在這雪山之巔會更加的苦不堪言。挨凍受餓的滋味可是不好過,我曾經兩天兩夜粒米未沾,餓的兩眼發黑,就差沒到閻王那裡報到了。
我倆在他跟前站了許久,那人依舊不停的揮動著手裡的鎬,就像是一個不知道累的機器人。
紅毛忍不住上前拍了那人的肩膀一下,那人連頭都不曾回一下,還是不停的揮動著手裡的鎬。
“喂,喂,你能聽到嗎?”紅毛大聲的對著那人的耳朵喊。
我發現那人的身子只是輕微的震顫了一下,接著就繼續不停的敲擊,再敲擊……
紅毛最後是真的火了,他一把上去狠狠的攥住了那人的手臂:“不要再敲了,告訴我你是誰好嗎?”紅毛憤怒的吼叫著,差點震破我的耳膜。
那人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茫然的看向紅毛,他臉上佈滿皺紋,一雙枯燥的大手傷痕累累。
紅毛倔強的站在那人身旁,一雙大眼瞪著對面那雙渾濁的眼睛,四目相對,我忽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一種不祥的預感迅速蔓延到全身。
那人的臉龐雖然粗糙,但是大體的輪廓和紅毛竟是那麼的相似,最可怕的是那人的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仔細看你會發現那頭髮紅中帶著卷。蘇大偉,蘇大偉還活著。
天啊!一陣天旋地轉般的感覺襲來,使我不由的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阿嚏,阿嚏。”
紅毛不明所以的轉過身:“濤哥,你鼻子不舒服?”
我強忍住就要奔騰而出的淚水,含糊的應了一聲。
紅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向那人問道:“是誰把你用鐵鏈鎖起來的,告訴我,我替你報仇。”
那人抬起臉盯著紅毛:“嘻嘻,你給我報仇,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要挖鑽石,我要挖鑽石。”
說著,他又掄起了手中的鎬有一下沒一下的去敲牆壁上的鑽石。
紅毛衝著我慫了慫肩,無奈的喊了聲:“我也是醉了!”
我上前拉住那人的胳膊:“大叔,別在敲了,你看看他的頭髮。”我指著紅毛那一頭紅色的捲髮。
“我頭髮?我頭髮上有東西?”紅毛莫名其妙的的望著我,並伸出手往頭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