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愛幹淨,順手擦了擦她腳丫子上的灰,才把她的雙腿放上床。
他坐上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比較之後才說:“好像有點燙。”
許貝貝這才回神,皺著臉說:“你、你剛才摸我腳了。”
沈南成愣了下,沒好氣:“就你窮講究多。”
他偏伸手在她臉頰上摸了一把,故意逗她:“自己的腳還嫌棄?”
他從塑膠袋裡拿出礦泉水,又拿出一聽熱奶茶,最後零零碎碎拿出幾盒感冒藥。
藉著手機的光,他看了看說明,摁了兩顆膠囊出來,扭頭說:“先吃這個,等一會兒再……貝貝?”
床上的小女人正一臉委屈地望著他,臉上掛著兩行清淚,無聲地在哭。
沈南成嚇了一大跳,以為剛才摸她臉惹她生氣了。
他把塑膠袋往旁邊一放,靠到了她身邊,拿指背擦了擦她的眼淚:“別哭別哭,你拿腳摸我行不行?”
許貝貝搖了搖頭,漸漸哭出了聲。
黑暗裡,男人的五官都柔和了下來,眉心微皺帶著些焦急,望著她的目光卻溫柔關切。
許貝貝腦子發燙,背心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半夢半醒之間,她甚至又以為自己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候正是情濃,她晚上在家念書不能出去,他耐不住相思,半夜爬牆來給她送零食。
許家住在三樓,老房子外面沒有防盜窗,沈南成仗著自己手腳靈活,悄悄地順著空調管道踩著樓下的雨棚爬了上來。
許貝貝嚇也嚇死了。
父母就在一牆之隔,他卻忽然從天而降。
他腿傷剛好沒多久,竟然敢做這麼危險的舉措,許貝貝當時就哭了,忍著哭腔罵他,擔心他出事了怎麼辦。
沈南成渾然覺得這點高度有什麼問題,還得意自己野外攀巖爬過更高的牆,氣得許貝貝掐他,他又親又哄才算是讓她止住了哭。
兩個人就在窗邊,一個站在外面,一個趴在窗臺上,小心翼翼地說著話,目光纏綿,難舍難分。
許貝貝沒想到,今晚上的他,還會爬牆來找他。
就像是,這幾年的時光,他們從來不曾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