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許貝貝不太想出門, 就待在酒店裡, 乖乖地陪他處理事情。
沈南成覺得這種感覺有點怪, 像是兩個人的角色顛倒過來了。
從前兩個人一起, 都是她看書做題, 他在一邊無聊得玩手機。
沈南成以前沉迷遊戲不可自拔, 自從陪許貝貝一起自習之後, 他就發現手機有什麼好玩的啊, 打來打去千篇一律。
哪裡比得上看許貝貝做題有意思。
其實以前, 他不是沒見過長得漂亮又成績好的女同學。
沈南成中學在北京101，同學之間多的是那種眼高於頂又驕傲自矜的天之驕女。自習的時候, 她們總會嫌棄班上太鬧了，影響她們考清華北大。
對於沈南成這樣的壞學生, 女孩們表面上不屑一顧，可又或明或暗地做些小動作, 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沈南成那會兒對男女之事，尚且沒開竅, 很看不上這種矯揉造作的行為。
跟許貝貝在一起之後，他下意識地以為去咖啡館看書也不過是換個約會的地點而已。
哪裡曉得，許貝貝說是看書, 真的就是認真看書。
沈南成發現，許貝貝平時又嬌又作, 一旦開始看書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心無旁騖到像是老僧入定。
他偷偷看她, 或者忍不住講話，許貝貝完全不為所動，馬上捂著耳朵，嘴裡念念有詞地朗讀題目，一點不讓他打斷自己的思路。
有次他實在無聊，手欠地把她毛衣帽子上的兩個毛球繩子跟她的頭發綁在一起，雖然事後被揪住一頓掐，可當時她卻完全沒發現，獨自暢遊在題海之中。
這哪兒是看書啊，簡直就是練邪功。
可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能靜下來做點事。
這兩天，她賴在自己身邊陪他的樣子，沈南成覺得她又要開始練邪功了。
這種狀態不是不好，要是換個時間，沈南成會很享受重溫舊夢的感覺。
但如今到底不比以前。
兩個人時時刻刻待在一起，他沒辦法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其他事。
拘留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郭有策即將從看守所裡出來。
沈南成沒有提，不代表他忘了。
既然許貝貝想要報仇，他自然要做到。
但沈南成不想讓她知道，又不想找藉口迴避她，於是靈機一動，當著許貝貝的面，用c++編了個小程式發給了路錚。
他打字的時候，神情嚴肅，指法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