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今天天還沒亮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白月說著,但馬上安慰道:“你放心好了,那家夥那麼喜歡你,現在又每天把你當成幼崽一樣對待著,餓了立馬有剛烤好的熟肉吃;渴了有煮好的肉湯喝。今天也一樣,在你餓之前她肯定會回來的。”
白月說的沒錯。雖然這裡的人的飲食並沒有按照一日三餐的規律,但高芷歌還是保留了按時吃中餐和晚餐和習慣。午飯時間快到的時候,蒙珞就從外面急沖沖地跑回來了。她神情嚴肅,身上獸袍上有幾縷毛發沾染上了絲絲血跡。
高芷歌眼尖地發現了,不過蒙珞好似沒有注意到。她一回來先是向高芷歌討了個吻,渾身充滿了幹勁之後,便在門口處的土灶裡熟練地升起火。不一會兒,滿滿的陶罐裡的雪全都融解成了水。接著她再去用骨刀把凍住的肉幹切成小塊,放到陶罐裡煮。
高芷歌裹著厚厚的獸皮,抱著小黑豹坐在門檻上,安安靜靜地看著蒙珞忙活。相比於高芷歌裹著四五件獸皮,蒙珞身上只簡單地穿著薄薄的一件部落裝,小臂上戴著獸皮做的護臂,腳上踩著用毛牛皮做的獸皮靴。為了方便生火,那件獸袍早被她脫下來放到了一旁。盡管溫度在零下,可蒙珞的身體依舊很暖和。
這就是獸人和非獸人的不同之處了。有時候高芷歌也會在想,上天這麼厚待獸人,給了獸人那麼多的優勢,相比之下,非獸人就更像是買一贈一得來的了。尤其是當獸人使用人形狀態的時候,感覺就更沒有非獸人什麼事了。所以非獸人還能做什麼?只能由獸人寵著了唄!
被寵著的高芷歌看著蒙珞有些出神。高芷歌受到蒙火發型的啟發,把蒙珞左邊的鬢發以及後兩側的頭發編成幾條小辮子後再纏著成一條,用幾根一指長的獸牙當做發簪將一部分頭發固定在腦後。高芷歌又在剩下的頭發裡編了兩三條小辮子,和右邊的鬢發一樣,用兩三個半指長的小巧骨頭套在末端裝飾著。
蒙珞本來就長得很耐看,原先那一頭亂糟糟像被狗啃過的金毛被仔細整理過後,整個人看起來就英氣許多。如今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後,她發現對方真是越看越覺得好看。
蒙珞雖然在煮肉,但也說不上很忙,生好火切好肉之後剩下的就只是等著水開肉熟了。所以等她空下來後,回過頭就發現高芷歌在很專注地看著自己。
“冷不冷?”她走過來問,然後緊貼著高芷歌身邊坐下。
“不冷。”高芷歌搖搖頭,然後把頭靠在對方肩上。“我聽白月說,競鬥已經結束了。”
“嗯,結束了。不過你放心,你不用再回到獅部族了。”蒙珞抱著高芷歌,把下巴擱在高芷歌的腦袋上。“聽說頭獅下定決心要去對付蒙火了,獅部族裡面現在已經打了起來,亂成一團。蒙火肯定沒空理你在哪。所以,你現在想待在哪裡都行。”
“所以你之前是去獅部族去了?”
“嗯。”蒙珞答道,聲音低沉。“蒙北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差點就死掉了。”
“怎麼會?”高芷歌心裡十分震驚。她抬頭直視著蒙珞的雙眼,不敢相信:“不是說同部族的獸人不能互相殺害嗎?”
“那是獸神還在時定下的規矩,可現在……獸神早就不在了。”蒙珞眼神黯了黯,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個她不敢相信卻最後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因為獸神不在了,這些規矩早就失去了它應有的威懾力和約束力,對一些獸人而言猶如虛設,只有那些心裡還信仰著獸神的人還恪守著這留下來的規矩。
“其實獸神消失這件事,雖然大家都在傳,但是其實心裡還是有一些疑惑。因為誰也沒有見過獸神,誰也說不清獸神到底還在不在。所以盡管頭獅和蒙火關系不好,但獅部族卻一直是和平的。只是,最近頭獅不知道從哪裡確定了獸神早已經不在的訊息,趁著蒙火離開獅部族的時候,開始對獅部族裡所有不服從他的獸人動手。”
上面這番話都是從蒙北口中說出的,現在只是再有蒙珞敘述一遍而已。很不幸,作為祭司黨派中最有地位的代表人沒有之一的蒙北就是頭獅一派首要下手的目標。
在競鬥時,蒙北獅群和另外兩個獅群遭受到了其他獅群的圍攻。有一個獅群還好些,因為五個獸人始終都是在一起的,後來投降的時候也投得很幹脆,幾乎沒有受傷。但蒙北獅群和另外一個獅群就恰恰相反了,一開始就只有蒙一蒙二蒙三,直接被追擊,不過好在運氣好,幾次追擊下來都被她們擺脫了,順利地和蒙北蒙石彙合。但之後就不順利了,蒙北獅群和另外一個獅群一起被幾個獅群追擊。雙方一直僵持到競鬥結束。
期間,蒙烈獅群並沒出現,但因為蒙烈留下的塗了長果漿的食物,不分敵我地攻擊著,所以蒙北他們才能堅持那麼久。
然而,蒙北在和蒙珞說這些話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在同一時刻,蒙火也遭到了襲擊,遭到那些已經離開了獅部族的所有獅獸人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