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著想了想。
雖然我怕麻煩,但除了方老太爺和東元寺裡的和尚外,倒還沒有見過修真之人,今日在東元寺裡得了天袈裟,出了寺門便碰見一個修真之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來人何意,不由動了好奇好勝的心思,於是抿著唇微微一笑。便在石上坐了下來。
先生的生辰八字?
難道知道生辰八字才能算嗎?
好說,我就測字吧。
那就‘善’字好了。我微微一笑,隨便說了一個字。
瞎子骨節突出的右手在竹幡的竹節上輕輕摸娑著。
我眼皮忽然一跳,感覺身下一道冷氣循著石頭向自己襲來。
知道是這瞎子弄鬼,我眉頭一皺,雙手假意摸自己身上錢包,卻是在懷裡的小火狐頭上輕輕拍了拍,接著神念一動,體內真火迅疾運轉起來,抵抗著這道寒氣。
瞎子嘴唇微張,輕輕嘆了一口氣。
真火寒氣瞬間碰撞在一起,我悶哼一聲,發現這瞎子遞過來的寒氣竟在一瞬之間猛烈了數十倍,向自己身上瘋湧而來!
我靠!跟我裝神弄鬼!
這瞎子剛開始出手竟然是刻意遮掩,原來後手如此厲害!
我稍一錯神,一股凍徹人心的寒流。便沿著我的脊樑骨就衝了上來,勢不可擋,瞬間就將我體內火元給凍住。
我靠!我難道搞不過一個瞎子?
我立即將雙手平擱在自己膝蓋之上,就像是兩朵蓮花在膝上盛開一樣。雙掌食指相勾,尾指輕離,手印初結。
我體內火元又開始自在流動起來,漸漸融為金色的水滴,繼而匯流成溪,最後注入胸腹間的一片氣海之中
那寒冷真氣瞬間變成了三伏天裡的白雪,一觸既融。
瞎子面色額上汗滴漸出,扶在竹幡上的粗大手掌逐漸變白。
又過了一會。我忽然起身站直,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問道:可測出來了?
瞎子抬起手臂,有些艱難地擦去額上黃豆大的汗珠,半晌後才緩緩應道:不可測。
我看著他枯萎內陷的雙眼,冷笑道:我告訴你吧,善者,吉祥也。懂嗎?
瞎子抬起右臂,哆嗦著抓住竹幡,竹幡嗤地一聲化作了他手掌裡的一隻青瑩竹杖。他哆哆嗦嗦用竹杖撐地,啥話也不說,就像往後退,明顯受了內傷。
我也不打算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