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小心地開啟疊成方塊形的紙張。
攤開後,只有巴掌大小,卻有三張。每張紙上面,都有密密麻麻的楷書。
楊安盯著第一張紙上的第一行字,忍不住輕聲唸了出來:
“開皇十三年正月二十六日,調任咸陽縣令,送錢謝宰相楊素,數目……”
唸到數目時,楊安停了下來,因為他不想讓“爛賭錢”聽到這個數字。
這個數字,雖然不多,但也不少,足夠“爛賭錢”在賭場裡逍遙一段時間。
“開皇十三年?”趙七忍不住道:“這不正是關中大旱的前一年嗎?”
也就是說錢壽在關中大旱的前一年,剛剛調任咸陽縣令。
事實上,錢壽安好不容易才攀上楊素這顆大樹。
認識並賄賂楊素之後,才從偏遠的窮縣,調到離京城不遠的咸陽縣。
錢壽安本以為這是個肥差,可以撈得更多,但他偏偏運氣不好,剛上任的第二年,就碰上了關中大旱。
“人算不如天算。”楊安抬起頭來:“錢縣令也真夠倒黴的。”
“是夠倒黴的,剛任咸陽縣令兩年,便死在了這裡。”趙七也搖頭。
因為考慮到錢壽安的兒子就在一邊,兩人說話也客氣了很多。
其實兩人內心想的都一樣:這個錢壽安,死有餘辜!
“紙上記的是什麼,是兩位爺需要的東西嗎?”“爛賭錢”並沒有聽清楊安唸的是什麼,想過來打探,卻被趙七攔在了外邊。
只急得“爛賭錢”抓耳撓腮,一個勁的唸叨:
“兩位爺,是不是你們需要的東西?”
“你們說好給我的錢,還算數不?”
“急什麼?”楊安衝著“爛賭錢”一瞪眼,“這不正在驗貨嗎?”
“如果確實是我們找的東西,爺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聽楊安如此說,“爛賭錢”重新看到了希望,忍不住不安地搓起手來。
楊安不再理睬“爛賭錢”,繼續往下看。
只見那巴掌大的紙上,用毛筆楷書書寫了有六行字,每一行字的格式都差不多,都是某年某月某日,因何原因,為感謝某某送錢數目多少。
楊安看完第一頁紙後,又開啟第二頁紙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