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的目光卻是凝聚在那枚破舊的沙包之上,似乎想要透過這沙包,弄明白這些天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中,薔薇的神色最為痛苦,也不知道她是因為在費力想著到底是什麼時候看見的這枚沙包,還是因為想不起來而自責,總之,她的眼圈已是紅了大片。
沉默了半晌,鶴影見大家真的想不起來,這才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聲道,“時辰也不早了,還是先用午膳吧。”
只是大家坐在飯桌前,卻是誰也沒有心思動筷子。
花姐今日準備的午膳十分豐富,可謂是雞鴨魚肉一應俱全,因著莫琚懷著身孕,花姐還特地為其熬製了一碗銀耳燕窩羹。
盡管莫琚吃不下什麼,可到底不願意辜負了花姐的一番苦心,終是拿起勺子,喝了兩口燕窩粥,便是說什麼也不肯再吃了。
鶴影知道莫琚無心飲食,即便強逼著她吃下東西,也起不到任何補身子的作用,也就不再勉強莫琚。
其餘眾人亦是隨便吃了兩口,便也都擱下了筷子。
之後,花姐又貼心地為大家送上了手帕。
而此時,薔薇卻忽然一拍桌子,大聲道,“奴婢想起來了,這沙包,奴婢是在文旭少爺的口袋裡見過的。”
“什麼!”莫琚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半晌才緩了過來。
其實在薔薇開口之前,莫琚和鶴影便都預見了這種可能性。
可是現下聽薔薇真的這麼說了出來,莫琚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是何時在文旭口袋裡發現的?”鶴影沉吟片刻,卻忽然猛地抬起頭來。
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神落在薔薇身上,竟讓薔薇莫名地不安了起來。
薔薇咳嗽了兩聲,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那日趕集之前,奴婢和文旭少爺曾在路邊的早膳點裡吃了點兒東西。喝粥的時候,奴婢不小心將粥灑在了身上,還是文旭少爺將手帕借給了奴婢。就是那個時候,奴婢在少爺的口袋中見到的這枚沙包。不過奴婢只看見了這沙包的一角,是以也不能十分確定。若不是剛才花姐送上了帕子,奴婢只怕還想不起來呢。”
鶴影點了點頭,盡管薔薇說自己並不能十分確定,可聽著她話裡的意思,恐怕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鶴影,這……”莫琚知道鶴影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只小聲問道。
鶴影沒說話,只輕輕地拍了拍莫琚的肩膀,示意她安下心來。
莫琚點了點頭,順勢將頭靠在了鶴影的身上。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他們也只有接受了。
恭親王這才長嘆了一聲,微眯的眼眸中透著一絲諱莫如深的色彩。
“莫家的孩子,為了大寧天下,即便經受一點兒風浪,那也是應該的。”半晌,恭親王才自言自語道。
顯然,恭親王和莫琚他們想的一樣,皆明白了這件事情的經過。
不過,恭親王明白,不代表其他人也明白了。
平陽長公主當即皺紋道,“你們爺孫幾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迷啊!我怎麼越聽越聽不懂了呢?文旭不是已經被帶回來了呢,那這枚沙包又怎麼會去了那個淩如月的宅子呢?”
鶴影並沒有直接回答平陽長公主的話,只抬頭反問道,“假若恭王府的那個孩子並不是文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