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這墨良才竟然買官賣官,這事就和貪財大打不同了。
官,是為民之父母。
天子就算權利再大,可到底能力有限,而這官自然就成了替百姓伸冤辦事的重要工具。
大寧選官一向是唯賢者是用。也正是因為這樣,大寧才能在短短數十年間達到了繁榮昌盛的局面。
可如今,墨良才竟然敢公然賣官,這不僅是在挑釁君王的權威,更是置百姓與水深火熱中而不管不顧。
韓鶴影見韓英傑面有不善,不禁替墨良才捏了把冷汗,“回父皇,兒臣已經將墨良才打入天牢了。至於該如何處置他,還是應由父皇定奪。”
“晉王妃,你怎麼看?”韓英傑並沒有回答鶴影,反而看向了莫琚。
他心裡雖有了定奪,卻仍想看看這個未來的皇後會怎麼處理此事。
莫琚看出了韓英傑是存心考驗自己,只道,“此事事關國事,哪是我一個小女子可以做主的呢。”
“朕讓你說你便說!”韓英傑連喝了幾口茶,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朕和鶴影皆是男子,處事難免有些狠辣,是以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回父皇,”莫琚知道自己避無可避,只好柔聲道,“墨良才此舉已然是傷害了國家根本。買官賣官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自然不可輕恕。可是墨良才是母妃的表哥,法理不外乎人情,兒臣覺得……”
莫琚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韓英傑冷冷地打斷了,“依著晉王妃的意思,此事就該從輕發落了?”
韓英傑的臉色越發陰沉。他之所以詢問莫琚,不僅是為了考核這個未來皇後對國事的認知,更重要的是,她的靠山可是恭親王一家。
夏宰相和柳將軍雖然也是勞苦功高,可恭親王卻是開國功臣。
韓英傑雖然信任恭親王,卻是信不過他的那群孫子的。
尤其是那莫家四少爺莫文遠,他雖不曾留心於武藝,可熟識人心的韓英傑卻還是從莫文遠的眼中看到了野心的火焰。
除了恭親王,莫琚身後還有一個唐家。唐家手握大寧的經濟命脈,唐家的兩個兒子又分別成了文武狀元,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韓鶴影自然是要對他們委以重任的。
他們如今雖然也都勤勤懇懇,為國為民,可人心難測,誰曉得日後他們還會不會效忠皇室。
若是自己百年之後,這些人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的身份胡作非為,莫琚也要以一句法理不外乎人情饒過他們,那這大寧江山可不就毀於一旦了。
到時候外戚專權,只怕韓鶴影的皇位難保。
如果莫琚念著婦人之仁,他定會現在就將忠玉他們和墨良才一併處置了。
莫琚自然知道韓英傑在想什麼,只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只是覺得禍不及家人,罪不及子女,墨良才雖然罪不可赦,可他到底是母妃的表格。若論起九族,豈不是要連墨妃娘娘都一併算上了。所以兒臣鬥膽請求父皇放過墨家一家。至於墨良才,他禍亂朝綱,理應問斬!”
莫琚的這番話入情入理,倒是讓韓英傑忍不住對其另眼相看。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誇贊莫琚,就聽見“啪”地一聲脆響。
頃刻之間,莫琚的臉頰便腫了起來。
眾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墨妃來了。
剛入殿中的墨妃沒聽見旁的,只聽聞莫琚請求韓英傑處死自己的表,不由分說地就給了莫琚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