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琚搖了搖頭道,“並不是風寒,我爹已經臥病在床很多年了。小女聽剛才的大伯說你是神醫,治好了很多病人,所以便想來試試。”
“那伯父可有什麼病症?”騙子耐心地問道。
原本這騙子行醫的速度是很快的,不過他見莫琚身價不菲,長得又很水靈,竟不由得對其動起了心思,這說話的語氣也就溫柔了起來。
只是這油油膩膩的聲音竟讓離殤泛起了雞皮疙瘩。
她沒好氣地白了騙子一眼,若不是有莫琚攔著,只怕她當場便要賞給騙子兩個耳光了。
莫琚卻沒有在乎騙子的態度,依舊柔柔弱弱地說道,“倒是也沒有什麼症狀,只是我爹他四肢乏力,頭暈眼花,已是許久沒有從床上站起來了。”
“許久沒有下床了?”騙子皺了皺眉,又看了看莫琚,這才開口道,“可還看過別的什麼大夫?”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莫琚搖了搖頭道,“小女一直不在家中,所以也不知道後娘到底有沒有替父親找過大夫,只不過,後娘倒是日日都給我爹煎藥,想必是看過大夫的。”
“那你可知道你娘煎的是什麼藥啊?”騙子眼泛淫光,直勾勾地看向了莫琚。
莫琚這才鄭重地點了點頭,“別的我不知道,但是那藥裡有一味泥附子卻是錯不了的。”
“泥附子?”騙子皺著眉頭看向了莫琚,“這藥是你後娘抓的?”
“是啊!”莫琚若有所思地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當然有不妥了。這泥附子雖然是治病的良藥,可有什麼也會成為害人的毒藥。”騙子沉聲道,“依我所見,定是你那後娘和別人好上了,貪圖你爹財産,所以才想出了黑心的法子。你快讓你爹把你後娘趕出去,再用上我這張方子,很快你爹便可以痊癒了。”
莫琚粗粗一看,這騙子開的方子果真是解那泥附子之毒的。
看來,這騙子倒真的是會些醫術的。
想到這,莫琚反手便推了離殤一把,嘴中說道,“好啊,我不在家,你和你娘就想著法子騙取我爹財産是不是?”
而此時,離殤卻拉了拉莫琚的袖子,哭著道,“姐,你別聽此人胡說,我娘就是在這裡開的藥方,那藥方上還有扁神醫的印章呢。”
“什麼,怎麼可能!人人都說這神醫是扁鵲後人,難道還會有假?”莫琚皺著眉頭看了離殤一眼,不滿地說道,“我早就告訴我爹,讓他不要娶你娘過門了,他偏不聽,當真是家門不幸啊!”
被莫琚和離殤這麼一吵,外面圍觀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這回春堂自開業一來,便不停地有人前來歌功頌德,像莫琚和離殤這樣的,倒還是頭一回見到呢。
眾人心中好奇,便都擠到了門口,想知道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那騙子聽到離殤的話,卻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泥附子的方子,他半年前的確開過一張。
他之所以開了這間回春堂,說是要治病救人,實則卻是為了幫他上頭的人試毒的。
而那張方子便是上頭的人給他的。
說來也是安氏命不好,攤上了那張方子,否則,楚老爺也不會臥床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