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瑤也跪在了韓景行的身邊,聲淚俱下,哭了個肝腸寸斷,“母妃到底陪了父皇這麼多年,還請父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將兇手繩之以法。”
“是誰要將晉王妃繩之以法?”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眾人回首,只見那人穿著一襲明黃色的長裙,柔軟的錦緞絲毫掩蓋不住她那與生俱來的拔起。目光清冽,劍眉一揚,竟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這緩緩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帝最寵愛的女兒,平陽長公主。
“臣妹見過皇兄,皇兄萬安!”平陽只動了動嘴皮子就算是給韓英傑請安了,“臣妹聽聞柳氏去世了,所以過來看看,還請皇兄恕罪。”
“皇妹免禮。”韓英傑虛扶了一把根本不曾彎腰平陽長公主,眼中多了一絲難得的溫情,“皇妹今日怎麼得空進宮了?”
“聽說這屆科舉中有不少能人志士,皇妹心生好奇,便過來看看。”平陽說著便走到了韓英傑的身邊,不鹹不淡地說道,“這是出什麼事了,怎地跪了一屋子的人?晉王妃,本宮聽聞你自由體寒,如今地上涼,你快起來吧,小心別凍壞了身子。”
唐穆瑤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拳頭,心中恨意更甚。明明自己比莫琚優秀,更比她聰慧,憑什麼這些人的眼睛裡都只有莫琚那個小賤人,一個個的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那指甲嵌進肉裡,襯出點點殷虹。穆瑤收斂住了眼中的怒火,只一瞬間,便是淚眼朦朧地哭道,“晉王妃害死了母妃娘娘,還請皇姑姑替母妃做主啊!”
穆瑤自認自己哭得是梨花帶雨,定會勾起平陽長公主的憐愛,卻不想那平陽最看不得的就是別人將自己當傻子,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態了。
“本宮和皇兄說話,有你什麼事?”平陽明知故問地看向了韓英傑,“這不是那個毀了我賽詩會的姑娘麼?這樣的人怎會出現在皇宮裡?”
那略帶嘲諷的語氣讓穆瑤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若不是唐莫琚,自己用怎會被毀了清白。
穆瑤自是把這筆賬都算在了莫琚身上,卻從來沒有想過那日似乎是她先想加害莫琚的。
在她看來,莫琚那個賤人不肯乖乖被自己設計,倒成了莫琚的錯了
“皇妹忘了?”韓英傑耐心地解釋道,“那日朕不是已經下旨將她賜給了景行了麼?眼下,她已經是三皇子的平妻了!”
“原來是這樣!”平陽長公主佯裝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即冷厲地看了韓景行一眼,“三皇子,你是怎麼管教你府中的人的,竟是這般的沒有規矩?皇兄早已下旨廢去了柳氏的位分,怎地她還口口聲聲地稱其為母妃,莫不是想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