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是在找我嗎?”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老人轉身,在昏暗的光線裡看到了仍然溫和的藍染。
這個在平時看起來十分正常的表情此時在這一片黑黢黢的環境下格外奇怪。
老人聽著他說道:“正巧,我也在找前輩呢。”
然後藍染揚起了手中的刀,白光閃過,老人身首分離。
驅使藍染惣右介的代價,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的。
一片混亂裡,藍染功成身退,將其餘的人交給陸續到來的暗墮付喪神們。
望著群魔亂舞的萬屋,藍染意味不明地感慨:“其實這個世界還是很有意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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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水鏡和三日月的戰鬥才剛開始。
他們的戰鬥驚險異常,刀光劍影間充斥著相反力量的碰撞,只是遠遠望著都能夠感受到那一股危險的氣息。
然而只有戰鬥中的兩人知道,這種程度的戰鬥,遠遠無法威脅到彼此。
與其說是死鬥,不如說兩人都在炫技,為觀戰者創造出一個真實的假象,他們甚至還能夠乘著結界隔音的特殊效果進行交流。
水鏡格擋開三日月的進攻:“三日月殿,這一切事了後您要何去何從呢?”
“……有型之物終將消逝,我亦不能倖免。”三日月的聲音比起偽裝的時候更加低沉一些,但仍然能分辨出曾經的嗓音,“即使我已經習慣了暗墮,但是在這樣下去我真正的本體就會受到影響了。”
審神者們召喚出的刀劍付喪神,其實是與時之政府結契的本體刀的分靈。分靈承載了力量同時也承擔了風險,假如一振刀暗墮了,那麼他的本體也會受到影響,不過因為分靈眾多這個影響微乎其微。
這是一個平衡,刀劍付喪神們都知道這一點。
而中度以上的暗墮又是不可逆轉的,其實暗墮的刀劍在絕對清醒的情況下是不會反抗碎刀,除非他們有著不可忘卻的執念。
然而大多數的刀劍在暗墮後都會偏執、瘋狂、蠻不講理、恣意傷人,因此才誕生了那麼多暗墮的本丸。
刀劍們在相同的環境下相互消極影響,一起走向深度暗墮,最後瘋狂,碎刀或者同化為溯行軍。
這一振三日月卻是異類,他足夠清醒,只是有著放不下的執念,為此,他可以百年如一日地忍受暗墮腐蝕的痛苦,可以設局將時之政府與暗墮付喪神們拉下水,也可以配合水鏡上演最後一出戲目。
完成了他的執念後,會主動選擇碎刀。他要對本體負責,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