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小嘍囉一開始本打算佔點小便宜吃個豆腐,現在就已經邪火上身開始伸手抓著陶陶的肩膀往外拖了。譚麗娘見狀立刻撲過去,先是揮開了那人骯髒的手,然後立刻將陶陶護在懷裡。
那嘍囉無意間被譚麗娘揮開了手臂,惱羞成怒揮手就扇了譚麗娘一巴掌,譚麗孃的臉立刻腫了起來,懷宇看到孃親和姐姐受了欺負,立刻衝上前去,踹了那人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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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宇再小也是個半大小子,力氣總是有的,那個小嘍囉一時不防被懷宇踹了個四腳朝天,等他反應過來,就立刻一翻身將懷宇壓在了身下,揮起拳頭就揍。
場面變得失控起來。張大壯跟領頭的幾個正在對打,身上已經有了不少刀傷,分身乏術顧不上後面,小嘍囉們膽子更大了一些,甚至已經有幾個開始拖著張嬸和譚麗娘往密林深處去了。
呦呦既著急又無力,還得死死壓著身下的懷瑾。從土匪一出現,呦呦就捂住了懷瑾的嘴不讓他出聲,他們這些人是無法同土匪硬碰硬的。
從這些土匪出現的時候,譚麗娘就已經給呦呦使了眼色,呦呦在剛才情況混亂的時候壓著懷瑾偷偷化下了車躲在了車底下,她眼睜睜地看著譚麗娘和張嬸被人拖走卻無能為了,她想哭卻不敢出聲,又要壓著懷瑾,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很快,血腥味就瀰漫整個口腔。
就在呦呦絕望地時候,一個蒼青色的身影出現在前頭,他右手持劍幾個劍花就將領頭的幾個擊退,同時十多個身穿衙役服的男子從林子的四面八方出現,土匪們見狀不好,立刻想逃,最後逃掉了一個領頭的和三個小嘍囉,其餘的人都被那個蒼青色身影和衙役們抓住了。
呦呦拽著懷瑾從車底爬出來,立刻朝譚麗娘和陶陶所在的方向跑去,“娘!”還沒跑到跟前,就被地上的一塊石頭絆倒了,她手腳並用的爬起來還沒跑兩步就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抱了起來,呦呦一嚇,轉頭看向來人,立刻脫口而出,“爸爸!”
抱著她的人一愣,“霸霸?”是在說自己很霸氣嗎?花易岩心想。不過此刻不容他多想,徑直朝前走去,走到譚麗娘面前把呦呦放下,譚麗娘立刻把幾個孩子摟在懷裡,一家人抱頭痛哭。
除了呦呦。
呦呦還在剛才的驚愣中沒有回神。她被譚麗娘摟在懷裡,卻沒有像陶陶懷宇懷瑾那樣眼淚鼻涕一把地痛哭,她慢慢仰起頭看向那張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眼淚才慢慢從眼角滑落,然後“哇”地一聲,摟住譚麗娘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不負己望地暈了過去。
呦呦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家的炕上,身上蓋著自己的小花被子,一轉頭就看到在炕沿上坐著的男人,呦呦下意識地就叫道:“爸爸。”
本來在閉眼養神的男人聽到了聲音,睜開眼疑惑地看向呦呦,呦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意間說了什麼,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什麼藉口來打岔,只好裝作怯懦的樣子輕輕問:“娘呢?”
“你娘帶著你哥哥姐姐弟弟在西屋休息。”頂著和花呦呦前世的父親同一張臉的男人說,“你哭暈過去了,你娘抱不動你是我把你抱上車的,”然後瞅了一眼呦呦放在被子外頭的手,“你抓著我的衣襬不放,我怕把你弄醒,就跟過來了。”
呦呦這才看到自己手裡一直攥著的衣襬。她鬆開手,仰著臉假裝好奇地問:“你是誰呢?隔壁家花叔叔嗎?”
花易巖眼中閃了閃,面色不改地問呦呦,“你怎麼知道我是隔壁花叔叔?”
花呦呦儘量把自己表現地像一個八歲的孩童般天真可愛與好奇,“聽娘講的呀,娘說隔壁有個花叔叔,是她的竹馬呢!”
“你個小不點,知道什麼是竹馬?”花易巖笑起來打趣著呦呦,同時心底又有些猜測,是不是麗娘妹妹也沒有忘掉自己呢?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呦呦唸了兩句詩,然後眨眨眼,表示“我懂我都懂”,完全忘了自己剛剛還在假裝害怕,而現在這種熟稔的狀態太容易露餡。
不過好在花易巖沒有多想。他有些哭笑不得,麗娘妹妹這個小女兒可真是古靈精怪,一點兒都不像她小時候那樣乖巧懂事。花易巖揉了揉呦呦的頭髮,站起身來,“既然你醒了我去叫你娘過來。”
譚麗娘帶著陶陶懷宇和懷瑾在西屋休息,幾個孩子都受了驚嚇,除了呦呦哭暈過去一直睡到現在,另外幾個都喝了安神湯藥,譚麗娘就在炕上守著幾個孩子,她對面坐著張嬸,是為了避嫌被譚麗娘留下來的,受了皮外傷的張大壯被衙役們帶回縣衙處理了傷口後就帶著自家的兩個小子回家去了。
花易巖從東屋出來,穿過堂屋,在靠近西屋的時候放重了腳步,立刻聽到譚麗娘警覺的聲音,“誰?”
“是我”花易巖在西屋門口停下來,對裡面的人說:“孩子醒了,麗娘你要不要去看看?”
屋裡傳來一陣低語,過了一會兒譚麗娘掀開西屋的門簾走出來,在看到站在門前的花易巖時,微微向右側轉了轉頭——她的右側臉被賊人扇了一巴掌,已經腫了起來。譚麗娘對花易巖微微屈膝,低聲道:“辛苦花大哥了。”
花易巖趕忙讓開身子避過譚麗孃的行禮,心中微微泛起苦澀:這樣客氣,是打算同自己劃清界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