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也跟著懷宇行李許諾,認認真真地說“與人為善與人平等”。雖然他還年紀小,並不十分明白昨晚呦呦說的話和剛剛哥哥說的諾言,但是他還是認認真真地將這些話記在心裡,成為他日後做人交友的準則。
懷宇的話畢,譚麗娘就伸手把他倆拉到了跟前,一左一右摟住,欣慰地說不出話來,眼圈也泛著紅。陶陶站在一旁也很高興,弟弟知道反思自己,還能領悟到她們的意圖,很不錯。
唯獨呦呦站在一旁有些走神。她能猜到懷宇會自我反省並理解她的意思,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畢竟譚家人都挺聰明的。但是她沒想到的是,竟然能從懷宇空中聽到“平等”二字,實在很是吃驚。要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是封建社會,階級分明,即便資本主義萌芽有所發展,但是講求“平等”也不是什麼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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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宇竟然能參透這一層。呦呦忍不住認真起來,“那哥哥可一定要說到做到。”
懷宇從譚麗娘懷中掙脫出來,臉頰微紅,不知道是在譚麗娘懷裡悶的還是因為被孃親摟抱羞的。他站直身體,與呦呦對視,認真承諾,“定會言出必行。”然後歪著頭笑著問她,“要不要擊個掌?”
呦呦立刻搖頭撇嘴,“上次同哥哥擊掌,你沒怎麼樣我的手心紅了好久呢。”說著坐下來拿起筷子,轉頭看譚麗娘,“娘吃飯吧?”
飯後懷宇同懷瑾揹著各自的書包去學堂,呦呦在院子裡看了看天色,讓他們帶上傘,“陰天了說不定下雨呢!”
譚麗娘卻搖了搖頭,“未必,已經起風了,雲彩又高,估計一會兒就晴天了。”
呦呦對於“看天識陰雨”的功夫修煉的還不到家,果然到快中午的時候就風吹雲散陽光明媚了。雖然晴天了沒什麼不好,可是呦呦依然有煩惱的事。比如古代的油紙傘那麼大不方便攜帶怎麼辦?比如陶陶來了初潮整日窩在炕上不敢動怎麼辦?
不過這些事情裡首當其衝的就是:譚麗娘拒絕了花易巖的求親。她娘不想嫁給她爹,怎麼辦?急。
這事不光她急,陶陶也挺發愁。這不是因為來了初潮,怕月事帶不夠牢固弄髒衣服,就整日待在炕上,然後操心她孃的終身大事。
“娘,現在呦呦不在,你跟我說說唄,為啥呀?”陶陶手裡捏著花繃子卻沒動針線,縮在炕頭的角落裡問正在做棉衣的譚麗娘。
因為要絮棉絮,衣胚鋪了半鋪炕,另外半鋪炕上坐著人堆著棉花團,所以陶陶就被擠到牆角去了。
譚麗娘手裡抓著一大團的棉花,正揪下來一點往棉衣上不平整的地方墊,聽到陶陶的問話笑了一聲,“你不是都猜到了?再說,跟呦呦在不在有啥關係?”
譚麗娘停下手裡的活計,抬起頭看一眼陶陶,又看向窗外,院子裡呦呦正坐在樹蔭下,手臂支在膝蓋上捧著臉向上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神情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紀孩子臉上的嚴肅認真和糾結。
“我有時候想啊,一切都是定數。註定沒緣分的事。我和你花叔叔,註定沒緣分。”說著說著,語氣低落下去,陶陶也有些難過,突然後悔起來問這件事。
過了差不多一會兒譚麗孃的聲音突然又輕快起來了,“所以啊,自打你一出生我就想了,等將來你說親,也別管對方什麼身份什麼家庭,只要你樂意,娘就同意,要是對方家裡不同意,孃親自上門去說!”
陶陶不意譚麗娘把話題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臉紅了一紅,倒也沒說什麼,繼續低著頭去做繡活了。
第十六章
張嬸離開了,院子裡現在就剩下譚麗娘和花易巖兩個人。二人相對而立四目相對,竟然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譚麗娘很想問問花易巖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戰場上危險不危險,有沒有娶妻,為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回來一次,可是這些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兩個人雖然不算“羅敷有夫使君有婦”,卻也不再是十多年前互稱“石頭哥哥”和“麗娘妹妹”的時候了。
花易巖面對著譚麗娘也是心思百轉千回,當年因為“父母之命”麗娘嫁給了譚父同窗之子陳士梅,花易巖無奈之下離家參軍,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的麗娘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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