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等著,就算皇上饒了你,本宮也饒不了你!”虞吾月冷冷道,聲音大的晏瀛聽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這是表明態度,也是一種威脅。
無奈地看著虞吾月帶著玉笛走在黑夜的宮道上,那華麗的背影下是深深的寂寞與孤獨,夏燃夕最深愛最信任的人一個個的離她遠去,她的家人,她的心腹,一個個地死在她的前面,就連她唯一的孩子,也是情敵的兒子。
晏瀛突然覺得,自己虧欠了夏燃夕良多,他以為把她捧上這世界上女人最羨慕的高位,就是給了她最大的補償,卻忘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冷冰冰的鳳位一點也溫暖不了漸漸冰封起來的心。
即使跟著太醫把阮清依送回蕪荑宮,晏瀛也有些怔怔的發著呆,回憶著他和夏燃夕的過去。
一會兒,尹院正從內室走了出來,噗咚一聲跪下:
“老臣無能!娘娘......娘娘受驚過度,小産了!”
晏瀛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竟然並沒有多大的傷感,他語氣平靜:“朕知道了。你開藥吧,從朕的庫房裡取藥材。先把人養好再說。”
太醫愣了一下,阮貴妃不是最受寵的妃子嗎?
晏瀛又看了他一眼:“下去吧。”
尹院正連忙低頭:“是。”然後老老實實退下。
晏瀛聞著鼻尖的血腥味,心裡嘆息一聲,為他還沒來得及來到這世上就沒了的兒子可惜。看在這個孩子份上,暫且繞過阮清依吧。
“來人,傳朕旨意:阮月霏,假傳貴妃口令,買通太監設計毒殺皇後,毒酒賜死。”
“至於武成雪的審訊,先關著,等朕親自去盯著。”
“是!”
虞吾月坐在梳妝臺前卸妝,玉笛從室外提著燈籠走了進來,放下燈籠主動過來幫她卸下頭上繁瑣的發髻和頭飾,一邊低聲道:
“娘娘,聽說阮貴妃小産了。”
虞吾月表情奇怪:“呵呵。”
玉笛也奇怪:“您不是說她根本沒有懷孕嗎?”
“本來沒有,後來就有了。”虞吾月也覺得很驚奇,她最開始讓阮清依喝的符紙水有假孕的脈象,可畢竟只有脈象,又不會真的大肚子,所以她在看到阮清依的大肚子時生生震驚了。
難道晏瀛那麼禽獸,連孕婦都不放過的寵幸了?
後來再一掐算,呵呵,這孩子跟晏瀛根本沒關系,晏瀛還掏心掏肺的照顧,阮清依也真是膽大的很。
“你看她肚子,像七個月的嗎?”
“最多四個月......”玉笛說到一半就明白了,“那孩子,是誰的?”
“我怎麼知道是誰的呢?”虞吾月意味深長的笑了,“這個,恐怕得問給她診脈的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