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贏行天和姬亦鳴發過來的訊息後,旁邊雖然沒有人閆思光也還是禁不住胖臉一紅,尷尬地撓著後腦勺獨自乾笑了聲:“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等他編寫好文字訊息再傳送回去,一來一回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分鐘。
這段時間裡四人幾乎把體內氣血內息和道力全部消耗一空,歐海潮與姒道衍甚至一邊手握銀質陣盤恢復,一邊繼續朝陣紋內灌注道力。然後閆思光的發回來的文字訊息才在智慧腕錶上顯示:“只要灌注到陣紋發出光芒就行。”
四人同時停手,贏行天面色發白呼吸紊亂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透露著股虛弱感。而一邊恢復一邊拼死了灌注道力的“焉道”兩位宗師,更是差點連動一下小拇指的力氣都欠奉,毫無形象地癱軟在陣法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臥蠶眉道人歐海潮嘴巴張的鯰魚一般,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能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掙扎著從油漬麻花口袋裡摸出把茴香豆塞進嘴裡。
含著,沒力氣嚼。
幾人中唯有姬亦鳴情況稍好點,《太一長生訣》內息並未完全耗盡,幾次自然而然地運轉全身後那股暖脹氣流又隨之壯大了些——自從無緣無故突破到上品武術家境界甚至距離宗師都只差一線後,他自我恢復能力雖依然低效率到令人髮指,但勝在無論什麼情形下都能始終保持著自動運轉。
不至於像其他修行者般油盡燈枯後連調運僅剩一點力量,都千難萬難。
“這下子不僅是發出光芒,都已經亮到極限了吧?”
幾分鐘後,三人才終於緩過那一陣子彷彿隨時可能力竭而死的勁頭,歐海潮嘴巴蠕動勉強將口內一大把茴香豆嚼碎嚥下去後,才噴著碎渣有氣無力地開口:“要是再沒任何效果,咱們‘焉道’、‘潛龍淵’還有‘刑兵’,全部都要元氣大傷了。”
不提在遺蹟內自作自受死了首領祝荒的“刑兵”,若是眼下幾人正的喪命在這地底城池內,整個“潛龍淵”和“焉道”收到的打擊絕對是致命一般。
“已經告訴老閆了,接下來我們做不了太多事……只需要在這兒守著等待訊息就好。”雖然因為耐受性問題,僅靠大一統陣盤已經恢復不了多少氣血和內息,但贏行天依舊還是握著銀質陣盤努力調息運氣。
不能恢復《行天決》內息和武道修行者氣血,但至少能憑此恢復部分體力,不至於等會兒連起身走路都有困難。
“要讓所有人都過來嗎?”
姬亦鳴隨口問,贏行天也是隨意搖了搖頭:“分散比較有利,萬一那完顏濟安發現不對想找究竟哪裡出問題,也能幫老閆多爭取點時間。”
後面隱藏之意他沒說出口,但旁邊幾人自然也能聽得明白。
所有宗師境都失去戰力,聚集在一起被完顏濟安一網打盡機率實在太大。而若是四散分開,前者發現情形不對後追蹤目標至少有九成以上只會是他們四人。
以首領高層作為誘餌目標,來保證手底下組織成員們安全這種做法,在其他修行者組織看來似乎很不可思議。但對於傳承數千年的“潛龍淵”來說,卻如同印刻在骨髓血脈中一般自然。
線條簡略的陣法依舊在地面上發散出明亮光芒。
姬亦鳴恢復了部分體力後,有些好奇地閉上雙眼將靈覺延伸過去感應了下。
沒有陣紋,沒有能量波動——靈覺感應裡前方几乎像是一整片虛無之境……除了十幾個比虛無更為虛無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