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會先入為主地去把某個人想象成什麼樣,可真正瞭解後,有時候卻會出現極大的反差。
就比如梁聚,最開始對沈鏡很是排斥,一心想著她是來害自己的,這麼久相處下來,卻發現她是救贖他來的。
所以梁聚感謝她,他第一次認真審視自己這一樁姻緣,最後總結下來,以他在候府的地位,能娶了沈鏡倒也是燒了高香的。
沈鏡是戶部尚書的嫡次女,身份高貴,還頗受嬌寵,兩個大哥也是年少有為之輩,姐姐還是王妃,這樣一算,沈鏡為他帶來了很強的姻親關係。
再看沈鏡其人,容貌上百裡挑一,又德才兼備、持家有道,這樣的女子怎能不吸引人?
這樣想著,梁聚只再三提醒自己,要加快步伐強大起來。近來梁聚也開始有所行動了,早上看會書,下午便與貼身侍衛魯青比劃一下武藝。
翌日沈鏡還是沒想出個什麼摺子,正和梁聚面面相覷時,鄧氏來了。
沈鏡休養這些日子鄧氏來看過她幾次,也差人送了好多補品過來。
鄧氏看小夫妻兩人都在,打趣道:“哎喲,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兩位了。”
沈鏡早已經站起身來迎過去了,鄧氏快步走過去,“別講這些虛禮,你身子弱,禮數盡不到不當緊的,身子要緊。本來我想著每天過來看你一眼的,但又想著你這裡每天人來人往,倒是打擾你休息了。”
說話間兩人已坐了下來,梁聚識趣地起身對鄧氏拜了一拜,離開了屋。
“讓三嬸掛心了。”沈鏡說著又吩咐下人看茶。
“我聽說你昨個就恢復請安了,實應多休息些時日的。”鄧氏語帶責怨,“也沒人能說你什麼。”
沈鏡溫婉一笑,“身子已經大好了,便不想整日悶在屋裡,想著走動走動,免得又憋出些其他毛病來。”
鄧氏聞言,回道:“倒也是這麼個理。”頓了頓,又問道:“剛剛看你和大侄子在說話,愁眉不展的樣子,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原本鄧氏對梁宜濃也好,沈鏡便也沒想隱瞞,想著鄧氏能出個主意也好,便回答道:“正為宜濃的婚事發愁呢,想必三嬸也聽說了,母親在為宜濃相看夫家。”
鄧氏當然聽說了,此刻不禁冷嘲道:“你母親也真是短見,想著害宜濃,還要連著把自己的名聲毀了。”
沈鏡不贊同鄧氏的看法,接話道:“宜濃到這個年紀還沒人上來說親,母親要放下臉來去說親,怎的會落了壞名聲了,賺了名聲還差不多。”
鄧氏一想,倒真是這樣,“但你看她給濃姐兒相看的是什麼人家,我前幾日去和宜濃說,宜濃還哭了呢!。”
“母親一內宅婦人,自可用不了解實情來推託,”頓了一頓,又道:“何況這樣總比嫁不出去好,名聲不會受損。加之若宜濃嫁不好,對梁聚無益不說,更壞的結果不就是她成了梁聚的累贅嗎?這對母親而言,比賺個好名聲更有吸引力。”
鄧氏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鏡的意思,一時對沈鏡的思維讚歎不已,“若不是坐在你對面,親耳聽你說這話,我還真想不到這些分析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沈氏想著自己都沒想到的,有些汗顏,愈加佩服沈鏡,繼續誇道:“果然外界的傳聞信不得,原是覺得你不像傳言那般嬌縱,那般不喜庶務,沒成想如此深謀遠慮,若是男兒身,定要和你那些哥哥一樣,年少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