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素聽了長冰的抱怨,想笑,但看到長冰一臉不悅,又憋忍道:“不過,話說回來,長冰你學得可真快。”
“快?我這樣也叫快嗎?”長冰鬱悶的打了個哈欠,道:“我可來回走了三四個時辰,天啦,困死我了!”
淮素掩嘴笑道:“你呀,知足吧!別人都得學好幾天呢!”
長冰聞言,撓了撓後腦勺,尬笑道:“我以為自己是最笨的那個呢!”
淮素道:“當然不是。你是沒有瞧到趙教習的嘴角,滿意得就差沒扯到耳朵後面了。”
長冰聽淮素肯定自己,心情大好,道:“好睏,我先睡了哦。”
淮素本想再與長冰閒聊幾句,沒料到長冰縮排被中自顧自的睡去,不免搖了搖頭,自行躺下。可她不知為何,總也睡不著,輾轉反側了許久才睡熟。
翌日,天微亮,長冰就被趙小楠及昨晚的一眾嬤嬤從被中拽了起來。長冰心裡清楚,自己想要儘快從這個地方出去,就得以最快的速度學會所有的儀態並讓趙小楠等一眾人滿意。於是,她強撐疲乏的身體按照趙小楠及眾嬤嬤的指示步步練習,每一個儀態都會練習至眾人滿意為止。
長冰勤學苦練的態度讓趙小楠轉變了對她的看法,時不時還會提點幾句不曾對別人說過的話來,讓長冰大有所獲。不過七日時間,長冰就將趙小楠往日間要教上半月乃至更久的禮儀姿態學完,這不僅讓趙小楠驚詫中倍感欣慰,就連幾個平日裡苛刻的嬤嬤都忍不住大加讚賞。
學完禮儀姿態,便是樂舞,只有將二者完美結合,女子的身姿才會顯得輕盈優美、撩人心魄。樂舞比起儀態來更需不斷的練習和積累,然而,長冰本身就不是普通凡人,倘若不是因擔心特殊身世會招惹來麻煩,她早就將體內那股奇異的力息釋放出來。正因為長冰不是普通凡人,因此她學習接受新東西的速度極快,而她的身體比起同齡人乃至更小年齡的女子來都要柔軟,這些都是讓趙小楠及眾嬤嬤大為不解的地方。長冰儘管深知其因,但也不便跟趙小楠及眾嬤嬤言明,只是盡數接納她們滿滿的讚賞。
長冰在歸儀殿待了不過一月有餘,就將趙小楠所教授的禮儀樂舞掌握得有過之而無不及,反倒讓當初十分嫌棄她的趙小楠萬分不捨她離開。
長冰僅一月半就由趙小楠及眾嬤嬤送出歸儀殿,而且由厘徵玦親自來迎,這是歸儀殿乃至夏國都未曾有過的事情,引得歸儀殿中的女子們對此事津津樂道。
厘徵玦將長冰接了回去,命人重新給長冰置辦了不少新衣,這些新衣與之前的完全不同,那些布料輕盈薄透得令人歎為觀止。當厘徵玦看見長冰著一身新衣出現在他眼前時,足足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心中竟然無端的泛起一抹不捨來。“走吧!”
“三殿下,你這是要帶我走哪裡?”長冰詫異問道。
厘徵玦輕笑道:“本宮得給你解決身份問題。”
長冰疑惑,但未多問,跟著厘徵玦在其貼侍柯鷲遠的陪伴下去了京郊的一處民宅,正好南伽羅也在。南伽羅再度見到長冰不由微驚,忍不住對著厘徵玦比劃了個大拇指,示意他十分讚賞厘徵玦對長冰的改造。而這處宅子,雖說是民宅,但一看裡面的佈置陳設就知所住之人不是普通民眾。
“黎先生,黎先生。”厘徵玦立在宅門,小心翼翼喚了幾聲。
長冰略顯詫異的望著厘徵玦的舉動,心中暗咐:到底是什麼人才能讓驕傲自大的厘徵玦規規矩矩站在門口不敢擅進呢?
長冰、厘徵玦、南伽羅等人在門口立了片刻,宅中才有了動靜,只見不遠處“噌噌”跑來一個少年。少年滿臉稚氣,碧色發冠高束長髮,黑髮中夾雜著二指寬的藍髮。他行至眾人跟前,衝厘徵玦微微一笑後將目光轉至長冰時,不免微怔,隨即在眼底浮起一抹怪異的笑意。“諸位請進,我家先生早已在堂中等著諸位了。”
“難道先生知道我今日要來?”厘徵玦語氣十分恭敬,連自稱“本宮”也不用了。
“我家先生何許人也?怎會不知三殿下你要來?”少年笑道:“不僅知道你要來,還知道你要帶人來。”
厘徵玦微笑讚道:“果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少年未答言,作了個請的手勢,將眾人請進了堂屋。眾人入了堂屋,見正前方端正坐著個身穿暗金錦袍年約四十的男子。男子氣質冷厲、不苟言笑,一雙紫瞳很有辨識度。他見厘徵玦等人前來,特別是看見長冰時,唇邊不由浮起笑意。“三殿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