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弘趕緊伸手在黃韋珊鼻翼處拭了拭,驚道:“竟然沒氣了!這些凡人的生命力怎會如此脆弱?我不過是稍微加重了些力道而已。”
“喂,喂,醒醒你……”靳弘扶住黃韋珊的雙肩用力搖了搖,低聲喚道。
黃韋珊依舊沒有回應。
靳弘心中大急,趕緊施法,將一團赤紅色光暈凝入黃韋珊的體內。少傾後,黃韋珊幽幽醒來,抬眸見到靳弘,立刻一驚。
“你不必如此,我走便是。”靳弘看了看黃韋珊,站起來轉身離開。
黃韋珊看著靳弘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暗咐道:她剛才明明已經昏厥了,怎麼……該不會是……黃韋珊強撐起疼痛的身子挪至榻沿,靜靜凝視昏睡中的薛釗。
“娘子,娘子……”門口驀然傳來篙臾的聲音。
篙臾是黃韋珊的貼身女侍,身材中等,歲數比黃韋珊年長一些。
“何事啊?”黃韋珊問道:“你就在外面,我出來說。”
篙臾本來是要進屋,但聽黃韋珊此話,立刻在門口止步,見到黃韋珊出門來,才道:“娘子,我聽說了件稀奇事。”
黃韋珊將篙臾拉到院中,輕聲問:“什麼稀奇事?”
篙臾低聲道:“娘子,大娘子和二娘子得了怪病,現在她們的容貌變得可醜了。”
“什麼?”黃韋珊一驚,問:“何時的事?”
篙臾笑道:“應該是前些時日。據說是之前瞞得好,後來被下人不小心撞破看到,這才傳出來了。”
“變成什麼樣子可知道?”黃韋珊問。
“大娘子和二娘子的年紀不過就三十出頭,可她們那副容顏就跟五六十歲的老嫗似的。”篙臾眉開眼笑道:“以前大娘子二娘子欺負娘子你,現在可算出了口氣。”
“篙臾,你可不準這樣說。”黃韋珊道。
“為何啊娘子?想當初,主母因病離世,二娘子跟剛進門的大娘子她倆那樣對你……”篙臾不滿反駁道。
“那是以前。”黃韋珊低聲道:“這事可不能亂說了!”
“娘子……”篙臾不明白黃韋珊為何要替杜靈雲、付廷琳遮掖此事,不解的輕喚道。
“你說她倆前些日就得了怪病,那阿郎為何沒有告知薛宅所有人?你仔細想想,難道不明白什麼原因嗎?”黃韋珊道:“阿郎不喜將事情張揚,我們為何要讓他不喜?”
篙臾聞言,略略想了想,忙道:“娘子,是奴高興過頭了!只想著這事能替娘子你出口惡氣,沒想到這事若傳出去,丟臉的還是我們薛家。”
“對啊,所以,我們就裝著不知曉便是。”黃韋珊輕聲道:“不過,你倒是可以留心一下,這種怪病到底要如何才能治癒?”
“啊?娘子,你還想著幫她們恢復容貌啊?”篙臾驚道。她家娘子是瘋了吧!若是那兩位無法恢復容貌,她家娘子豈不是可以得到阿郎獨寵?這樣的好事,她家娘子為何就不願撿個現成呢?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明白嗎?”黃韋珊看向篙臾道:“雖然,我讀書識字沒有馨怡姐姐多,但有些道理我還是懂。若是外人知道此事,你想想,在他們眼裡,大娘子二娘子容貌有損,這薛宅中誰會獲利最多?自然是我啊!難免外人不會流言亂傳說是我對她們動的手腳。”
“哦哦哦……”篙臾聽完,大驚道:“奴愚昧,沒有想到這些。娘子說得是,奴這就去讓那些嚼舌的奴才們閉嘴!”
“你去拿瓶藥膏來,剛才我與阿郎玩耍時不小心跌傷了臉龐。”黃韋珊對篙臾道。她此時心中猶如梗著一根長刺,刺得胸口煩悶,因她既不能將薛釗被靳弘摔傷的實情向任何人和盤托出,又無法向靳弘討要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