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及第?”
馮京唸了兩遍,突然臉色狂變。
大宋朝三元及第的人物少得可憐,他能想到的就是宋庠宋公序,此老如今正在蘭州,莫非要把自己也發配到西域?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馮京真的急了,他不停掙紮,可是兩旁的武士哪裡在乎他,就像提小雞兒似的,把馮京拖了下去。
王寧安還真不是心慈手軟,就放過了馮京,實在是這事情不好處置。
曹皇後究竟是個什麼人?
可以爭取,還是會一心站在舊派一邊?
趙曙是自己的弟子,可曹皇後也是他的母親,火藥廠的爆炸究竟是誰主使的?曹皇後牽連多深……王寧安第一次猶豫了,他有些不敢掀開。
如果真的鬧到了廢後的地步,趙禎的身體承受不住,趙曙也會威望掃地……肯定會引發一場風暴,或許幾年之內,都沒法恢複。
沒有西進淘金,或許可以不顧一切,把天捅個窟窿,可是西進在即,亂不得啊!
罷了!
把馮京留在身邊,就是留了一張牌!
如果曹皇後真的鐵了心反對變法,到時候自然有辦法對付她。
就算看在弟子的面子上,這一次的事情就到此為止,火藥廠就當是一個意外吧!
王寧安雖然這麼想,但下手卻不客氣,他知會了所有將門,尤其是潘家和石家,讓他們派出最好的後輩子孫,帶著全部部曲,去西域拼搏。
戴罪立功,以前的事情可以掀過去,要是還不知道收斂,那可就死到臨頭了。
……
“多謝先生體諒,弟子拜謝先生了!”
在離開京城的前一晚,趙曙找到了王寧安的書房,深深一躬,算是替母後致歉,“請先生放心,弟子一定好好輔佐父皇,做一個合格的儲君。”
“殿下,大宋的未來在殿下的肩頭了!”
王寧安沒有多說,他相信趙曙知道怎麼做。次日辭別趙禎,帶著更多的人,又一次前往蘭州。
這次到達的時候,城外的護城河已經解凍了,只是殘存幾塊冰淩,各地的淘金客,陸陸續續,趕了過來。
馮京第一次獲得了自由,終於可以下馬車轉一轉,看看他即將常住的地方,是個何等蠻荒之地……
正在四處觀察,突然不遠處出現了幾個人,一面散發傳單,一面大聲吆喝著。
“諸位,財富和風險同在,發財莫忘危險。蘭州第一名師,給大家講解西行注意事項,一堂課只要一貫錢……一貫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卻能買一條命,買一生平安啊!”
好大的口氣,馮京尋聲看去,正好發現了一張老臉在賣力吆喝!
“宋相公!”馮京頓時傻眼了,簡直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