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瑾來到船下,招呼著水手搭好跳板,沒有多大一會兒,就從裡面牽出了一匹高大的戰馬。
這匹馬呈現油亮的暗紅色,高俊雄健,沒有一絲多餘的肉,彷彿生下來就是為了奔跑而存在的。
即便經過了十幾天的海上顛簸,還是活力十足,從船上下來,就不停搖頭擺尾,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王寧安沒事就去野狼谷看看,非常熟悉馬匹,一看到這匹馬,就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好馬,三伯,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王良瑾抱著肩膀,笑道:“你那麼聰明,猜猜吧!”
“猜?”王寧安眉頭微蹙,突然眼前一亮,“三伯,不會是那個‘人傻錢多速來’的地方吧?”
王良瑾開懷大笑,“你小子算是說對了,這匹馬用了這個數。”
他伸出了一個巴掌,王寧安驚問道:“是五十貫,還是五百貫?”
“都不是,是五壇子美酒!”
王良瑾說話的時候,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笑得和招財貓一樣。
早在王三伯回來的時候,提到了長生島,王寧安就想過,要和那些女真土著搭上線,只是後來遇到了流民,必須捕鯨,養活百姓,這件事情就放在一邊。
王三伯一直沒忘了,而且長生島還有他的兄弟,王良瑾派人過去,給弟兄們送物資,又讓他們想辦法聯系女真各部。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商路愣是給打通了。
“寧安,女真那邊和咱們不一樣,他們不用錢,都是以物易物,咱們的東西拿過去,擺成一排,他們喜歡什麼,就拿帶來的東西換,有人參、有皮草、有牛羊,當然還有戰馬。第一次有個人抱走一匹絲綢,把十頭牛都給扔下了。”
王寧安嚇了一跳,怪叫道:“十頭牛,放在大宋,差不多能換二十匹絲綢啊!”
“誰說不是!”王良瑾笑道:“後來我打聽清楚了,以往遼國的商人和他們交換,要十五頭牛,才能換一匹絹,跟咱們做生意,他們賺大了。”
遼國可以透過榷場,還有歲幣,從大宋拿到寶貴的物資,從宋遼的貿易來看,大宋是佔了便宜的,不過不要緊,人家遼國商人也不是白痴,拆東牆補西牆嗎!不能賺大宋的,就從下面的土著下手。
一套尋常的瓷器能換一匹上好的戰馬,一個茶餅,就能換二十張皮子……王寧安覺得自己做生意就夠黑心了,可是和遼國商人比起來,簡直是溫良恭儉讓的三好少年。
“寧安,你要是想弄戰馬耕牛,我看從女真人下手,比起遼國容易多了,這不,這次三伯就帶回來二十匹上好的戰馬。”
說完,王良瑾讓人把戰馬都牽出來,一字排開,每一匹戰馬都充滿了力量,上好的北地馬,一點假也沒有。
王寧安高興地直搓手,興奮揮拳,狠狠道:“這回騎兵總算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