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要不是他拖著,恐怕還要再提前幾年。那個時候恐怕你還沒有這麼打的許可權去做這件事。”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歐陽洛元抬頭看向和西域近乎一模一樣的天空,心中無比的複雜。
“王叔,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是,我不甘心啊。這麼做下去的代價,是整個西司的國家啊。”
心情同樣有些低落的歐陽幻禕看著自己這個活得比誰都困難的侄子,心中同樣的複雜。
“要是真的按照計劃去做,西司是完整的。要是反抗,恐怕連那些無辜的百姓都不能倖免於難了。咱們的性命不算什麼,可是不能不管咱們西司的百姓。”
“生於王室,身不由己。前朝貴族的身份,更是束縛。要是沒有紫陽宮看著,咱們的命運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我也不知道啊。”
冬日暖陽依舊,只是陽光下之人的心態不復從前了,極度的繁華下卻顯示著即將衰落的暗影。
南明帝都金陵,靖王府。
在兩年前還是歡聲笑語的靖王府,在一年前失去了兩位當家做主的人,而現在,只剩下了宋遠文這個出門在外的唯一的人。要說還剩著誰,那就只有等著他回來的陸子歌了。
出嫁隨夫,宋遠寧就算再捨不得從小長大的地方,也必須離開這個地方,去陸子歌的府中居住。要不是因為這一年的守孝,她也沒有資格繼續以陸夫人的身份住在靖王府中。
時間到了,她也該帶著陸景樾回去了。而陸子歌在這裡等著宋遠文回來,也不過是為了告訴他一聲自己要搬走了,免得落下一個不告而別、分裂親屬的名聲。
宋遠文、宋遠寧和陸子歌都不是在乎名聲的人,但他們都不僅僅是為自己考慮的,總是為別人想的更多,所以像是這樣的事情就算發現沒什麼用也會繼續做下去。
現在的音閣是蕭信掌管著,不僅是東越的情報網,現在整個九州的音閣情報都歸蕭信管,只要是音閣能查出來的訊息,蕭信都知道。
他現在也是有資格知道宋遠寧和陸子歌身份的人了,出於他們之間的血親關係,宋遠文打青靈山莊平安無事戰勝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靖王府中,包括在清平居什麼也不管的雲霖山人也是知道的。
這的確是一個好訊息,無論是出於對宋遠文安全的考慮,還是出於對他未來的考慮,這都是百利無害的興奮之餘,什麼都不管的雲霖山人都出面去準備宋遠文回來之後的慶功物品了。
可是,對於宋遠寧來說這是一件傷心的事情,因為,她馬上就真正的不屬於靖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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