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位大太監吼了一聲“趙子亭上前覲見”之後，面色平靜但是眼神詭異的看了看趙子亭，在他跪下之後臉色變換了一下隨即又大吼了一聲“大膽，在聖上面前竟敢藏頭露尾，速速摘下面具。”
站在隊伍最末尾看似什麼都不注意像是站著睡著了的宋遠寧被連公公的吼聲嚇醒，抬起頭帶著幾分慍怒地看向前方高臺，接收到來自上官亦涯提醒的眼神，就老老實實的好好看笑話了。
一襲白衣，仙骨卓然，哪怕跪著也是氣質不俗，雅渾然天成，貴悄然散發。那種雅的感覺就算是皇子裡唯一一個沉迷風雅的英王殿下都不得不承認，他比不上。
趙子亭稍微抬起頭，目光不再注視著地面，看向第三級臺階，看模樣這個平民出身的狀元郎似乎根本就不把連公公這個大太監當回事。
“請皇上恕草民不敬之罪，草民不以真面示人乃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敬罪當斬首，哪裡有你放肆的餘地。
”上官亦沐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卻是帶著上位者的感覺，目空一切，卻不見高臺龍座上的某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面對著這樣強勢的話語，誰知趙子亭直接無視，眼神從第三級臺階慢慢移到了第五級臺階，看的不少官員都有點嘴角抽搐。
沒想到這個來歷不明卻談吐不俗的新科文武雙狀元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想當年那些科舉出身的在官場混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沒這個膽量敢無視皇威，就算是很多世家貴胄出身的都沒有第一次上殿就這般的勇氣。
這新科狀元……當真是……勇氣可……嘉啊。
“皇上，草民有一個不情之請，請皇上無論在草民摘下面具之後看到什麼都不要遷怒於他人。”
此言一出，不管是誰都愣住了，看著趙子亭一面懵逼。
位於高臺上的南明皇帝神色難辨，氣氛詭異的沉默了很久之後，總算聽到了龍座上慢條斯理的聲音。
“準。摘下面具。”
一隻蒼白卻帶著一層薄繭的手輕輕撫上銀色面具，另一隻手緩緩揭開腦後的繩子，面具上的手微微用力抓住面具，慢慢下放露出了一張帶著病態蒼白的臉。
那面容輕輕抬起，看向了最高處的南明皇，眼神平靜，彷彿沒有周邊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而宋遠寧的臉色一瞬間煞白，仿若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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