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想換個風格,只是每次有人想要拆去重建的時候總會出現怪事,做這行的有些『迷』信風水,到最後就只能維持原狀。
“到了,您下車吧。要是不放心啊,就親自看著。”大孟拉開車門。他是殯儀館的主任,人手不夠的時候也兼職司機,光頭鋥亮,映的日光眼暈。
高如蘭下車,看見殯儀館三個字,尖細的高跟鞋在沙子路上擦出一道小小劃痕。
早晨的太陽有些冷,血管裡流動的血也有些冷。
“小心點。”大孟指揮著人輕抬輕放,看見哪個『毛』手『毛』腳的,就是噼裡啪啦一頓訓。
服務態度不可謂不周到,這幾年行行業業都講改革,就連他們這行的行業競爭壓力也比從前要大了。
好賴還有個鎮館的祖宗。
“高小姐裡邊兒請,”大孟好聲氣道:“徐老師的時間已經給安排出來了,她一天只接兩單,這白天還有一單在前頭,您得稍微等等,這追悼會是今晚就安排上呢?還是明晚?”
“今……明天吧。”
“行嘞。”
高如蘭目不斜視地往前走,手指甲掐進掌心,不讓自己看見那具小小的棺材。
“不管是香燭,花圈,通通都給我按最高的規格來,你們有什麼最好的儘管用,不用考慮價格。”
“行,到時候高小姐親自去過過目,我們這兒是不用次品的。”大孟走到門前,拉開玻璃拉門:“您一個人?”
“今天就我一個,我在這守著。”高如蘭道。
大孟見狀也不再多問,把明細和館內的設施位置大致的跟高如蘭說了一遍,最後囑咐道:“高小姐就待在這兒吧,要是餓了,這左邊就有個小食堂。有什麼事兒就上大廳視窗問問。別的都好說,只是入了傍晚,您可別在館內四處『亂』走。”
他笑了笑就走了,隱去旁的話不提。
殯儀館成日裡進進出出的不止活人,『亂』衝『亂』撞,遇著什麼就不好了。
高如蘭坐到招待室的椅子上,用手攏了攏外套,館內沒光照,大概還沒到中午,溫度低得有些冷,還有股不知從哪吹來的涼颼颼的風,直往脖子上鼓。
有幾個工作人員站在外面亭子裡說著話,暖光照著,也不算太冷清。大門處又進來了一行人,還沒進來,大老遠就能聽見他們哭哭啼啼的聲音。亭子裡那幾個人也沒多稀奇似的,看了看便轉開眼,因這景況在殯儀館內並不少見,是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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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哭聲持續了好一陣,聲音又細又尖,著實有些擾人。大孟親自迎了出去,領頭的男人臉寬眼細,戴著副鏡框的眼鏡:“人呢,我之前說要那個叫徐黎靈的入殮師,到底給我安排好了沒有?”
“王先生,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就可以開始……”大孟領著烏泱泱一群人進了門。高如蘭站起來跟去看了一眼。
在走廊盡頭,有一扇黑『色』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