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潛藏的不耐煩口吻讓邊寄柔感到暴躁:“什麼叫‘又’?我託你做的事情,你有做到過一樣嗎?”
宋缺:“知道你還來找我?你當面說的,我依然不會做。”
邊寄柔聞言深吸一口氣,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宋缺的目光很深,讓邊寄柔渾身緊繃,總是被一種沒由來的羞恥感拖入深淵。
這也是她不願意親近宋缺的原因。
到底是宋宏放的種!骨子裡跟他爹一樣令人討厭!窒息!
而她的陽樂就不一樣了,天真,開朗,小太陽一樣溫暖著人,所以為他做什麼邊寄柔都心甘情願,哪怕是丟臉。
“陽樂有個代言,很關鍵。”邊寄柔也懶得再說漂亮話了,她盯著灰突突的水泥地,別扭而冷淡道:“有人跟他搶,而代言的公司跟你有合作,希望你紆尊降貴,幫我們一把。”
最後一句堪稱“陰陽怪氣”的典範。
“季高全呢?”宋缺問。
邊寄柔瞪著宋缺:“你明明知道!”
“對,我知道,季高全沒本事跟代言的公司接洽,他幫不了季陽樂,但我憑什麼幫你們?”宋缺說:“天色還早,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去吧。”
宋缺說完轉身就走,他都不想看到邊寄柔,更別說帶對方去家裡坐坐了,母子之情涼薄至此,多說無益。
“宋缺!”邊寄柔抬手砸了保溫盒,內膽撞擊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她賢妻良母的外表被撕裂開,沖著宋缺的背影嘶吼道:“就是因為你這樣,所以我離婚的時候根本不想要你!”
被一個母親憎惡地說著“不想要”,不亞於誅心之痛,可宋缺除了有些悶,竟也生不出多餘的情緒來。
甚至在這一刻他想到了秦望野,男人這段時間的行為,都是在開導他。
宋缺低頭,看到腳下的泥沼少了大半,他的面板沒有潰爛,他的骨頭仍舊堅硬。
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用血汗淌過的那條路,就是在割親斷義。
宋缺回過頭,對上邊寄柔興奮而得意的笑。
宋缺皺眉:“你不是在跟宋宏放離婚前就認識了季高全嗎?宋宏放也是因為被戴了綠帽,所以在財産分割上沒有做任何讓步。”
換而言之,以當時的情況,邊寄柔為了日後的富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帶上宋缺的。
所以宋缺問道:“都是你們的選擇,為什麼說是我的錯?”
邊寄柔的臉色可謂精彩紛呈,她臉色憋得發紫,氣得身體顫抖,瞪著宋缺的樣子恨不能將他生撕,嘴唇抖動著,只能蒼白重複著:“你……你……”
在宋缺即將上車前,邊寄柔啞聲一笑:“宋缺,我到底給了你一條命,你得還我,幫陽樂這一次,我就再也……不,不行!我當時生你時還出血了,不然我的身體不會這麼差!這點補償不夠!你還得幫你季叔拓展生意,如此我們才能算清!”
“算清?”宋缺微微側目,神色極冷:“說起這些,你應該感到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