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是有什麼事情做得不對,你好好和他們講道理,不要冷嘲熱諷啊。”沈青芒還是有些不放心。懷寧心灰意冷的模樣她至今歷歷在目,也不明白自家孩子為什麼非要纏上二師兄。
“你要真不放心就把他倆關起來。”齊逍不耐煩道:“那麼大點兒的孩子我還能訓他們?你未免想得太多。”
以清打圓場。“師妹這也是關心則亂,我是過來人,理解這種心情。我還沒見過兩個孩子呢,聽你們描述就知道肯定很可愛,有機會我可得見見。”
然而誰也沒想到以清口中的“有機會”,一等就是十五年。說這話過後沒幾日,他就又去閉關,再出關時已經是夭夭和倉庚的十八歲生日。
沈青芒作為一個現代人,根深蒂固的觀點就是十八歲算成年,而辜歲寒在現代幻境耳濡目染,也開始認同這一觀點。於是兩人對孩子十八歲的生辰很重視,在無崖峰舉辦大型生辰宴,邀請了許多人來參加。
姒融在會場佈置了很多她種的奇花異草,皞辛做了一個巨型生日蛋糕。辜歲寒和沈青芒一人為孩子們準備了一件自己製作的法器,辜歲寒鑄劍,沈青芒削笛,花費了很大精力,手上的水泡和刀痕都還沒消。
其他長輩以及姐弟倆這些年結識的同輩也都送了禮物來祝賀,以清來的時候,夭夭和倉庚正在試爹孃送的法器,倉庚表演了一段劍舞,引來眾人驚歎,夭夭不甘示弱,橫笛吹奏一曲。
“姑娘的笛聲朗朗,可惜有技無心。”以清聽完感嘆道。
不少人回頭望去,鍾英韶笑道:“原來是以清師兄,旁人說這話我可能還會反駁兩句,以清師兄是無音宗最擅笛之人,英韶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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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融跑過來。“爹爹爹爹,大好的日子,你少說兩句。”
“為何說我有技無心?”夭夭撥開人群走到姒以清面前。
沈青芒眉頭一皺,想上去調解,被辜歲寒攔住。
“他們已經成人了,自己的恩怨自己去解。該放手了。”
沈青芒低聲道:“以清師兄一向待人和善,可唯有一事,他最是較真,比大師兄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的目光望向以清腰間竹笛。
“你的氣息很穩,指法乾淨利落,吐音顫音都處理得很精巧,但是……”以清看著她手中的紫竹笛,說:“你方才吹的曲子是《松林清弄》,此曲乃我一日清晨於松林中撿拾松果時有所感,創作而成,傳達的是一種怡然自得的閒適心情,而姑娘笛中之意,僅有炫技而已。”
夭夭握緊手中笛,下頜繃緊。“你不過是以己度人,臆斷我炫技。你非我,怎知我心中之情?”
姒融見氣氛凝滯,試圖打圓場:“我記得那天,爹爹後來給我做了松子糕,特別好吃。爹爹你下次做松子糕,也送給夭夭嘗一嘗吧。”
“夭夭?”以清恍然。“原來是師……歲寒家的孩子,那的確是我過於苛責,抱歉。我今日帶了禮物來,此番便當是賠罪吧。”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個九層食盒,形狀如玲瓏寶塔,姒融眼前一亮,皞辛嘆了口氣。“我的蛋糕頓時不香了。”
誰都知道太初派廚藝最好的人就是以清真君,他平時很少下廚,但經由他稍作指點的廚師便可烹飪出美味佳餚,皞辛和以清學了不少,但廚藝還是略遜於對方。
沈青芒舔了舔嘴唇,對辜歲寒說:“既然孩子們都成年了,如今到了他們烏鴉反哺的時候了吧?”
辜歲寒失笑。“想吃就直說,讓他們先分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