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陸觀淵一邊說著一邊將釋小心送出了病房。
釋小心對宋松濤道:“這一次麻煩宋院長了,下次如果有什麼疑難雜症再給我打電話吧。”
宋松濤忙不疊地道:“不麻煩,為醫院的病患和醫生做好後勤保障工作,本來就是我這個副院長的職責所在。對了,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子這幾天都在福利院做義工,他答應捐的錢,手續也都辦好了,今天應該就能到賬了。釋老師要不要去福利院看一下?”
釋小心不禁訝然,因為他還真的打算去福利院看一下,不過不是為了去看宋浮樑,而是去看老疤和小羽有沒有乖乖的去做義工。
既然宋浮樑也在,那就順便過去看看好了。
於是他點點頭。
宋松濤見狀,連忙道:“我來安排車子,馬上送釋老師去福利院。”
十分鐘後之後,一輛商務賓士車緩緩地從雅香醫院的地下車庫緩緩駛出,直奔福利院的方向而去。
開車的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微胖,膚色蒼白。他在開車的時候,一直在透過觀後鏡默默觀察著釋小心,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釋小心早就注意到了,本來以為司機大叔早晚會忍不住的,可是沒想到這位司機大叔真的不是一般的能忍,一直過了二十分鐘,他就一直這樣盯著釋小心看,一直在張嘴,可是嘴裡就是始終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最後,還是釋小心憋不住了,忍不住問道:“司機大叔,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如果有的話,你就說出來吧,不然會憋壞的。”
然而司機大叔卻固執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會憋壞的。”
釋小心無語道:“我是說你再這樣欲言又止卻始終不說話,我會憋壞的……”
“呃……不好意思,我有些冒昧了。”司機有些緊張地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平日裡,除了衛生部門或者省裡的各位大佬之外,宋院長很少會對普通的人這麼和顏悅色,這麼細致入微,尤其是對你這樣的年輕人,常常都是不假以辭色……”
釋小心笑著解釋道:“大概是因為我雖然年輕卻還比較有利用價值吧!”
他之所以沒有拒絕宋松濤對他大獻殷勤的派車,是因為他早就已經看清楚了宋松濤的為人。
宋松濤這種人,之所以會表現的這樣前倨後恭,一是被他的武力威懾嚇到了,二是覺得他的醫術超群,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有利用的價值。
但盡管如此,釋小心卻也沒有因此而對宋松濤生出什麼嫌棄、討厭的念頭,因為他覺得自己既然是下山來歷練,自然就得學會面對紅塵俗世間各種各樣的面孔。
所以,宋松濤這樣的人,在世人的眼中或許就只是一個見風使舵、沒有節操的無恥小人。但是,對於釋小心而言,這樣的卑鄙小人卻也有利於幫他更好的認識這個世界,更好的理解人性的複雜和多變,有助於他佛法境界和修為的進一步提升。
這樣一想的話,宋松濤這樣的人也就沒有那麼面目可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