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看得顧君恩說得極為認真和鄭重,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所有人都愣了,就連李自成也置疑起來,高一功更是難以相信的驚呼道:“軍師,你開什麼玩笑?半年之前,咱們剛使用過假投降的辦法,這還沒過去多久,陳奇瑜又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會相信?”
“是啊,軍師,陳奇瑜怎麼可能會犯同樣的錯誤?”李牟也提出了置疑,又進一步地說道:“何況,之所以會有如今的局面,陳奇瑜率大軍圍追堵截咱們,就是因為半年之前的事情,咱們使用假降之計,從而南渡黃河。”
這時,田見秀遲疑了一下,也同樣地說道:“軍師,即便陳奇瑜他胸無大志,目光短視,想要盡早結束戰鬥,接受咱們的投降。但是,朝廷的那些人會接受?尤其是崇禎皇帝朱由檢,吃過了一次虧,他會同意再次招撫?”
李自成雖未說什麼,僅以態度而言,卻表達了一切,但神情卻有一些玩味的意思,並不像其他人那般的緊張和焦慮。
這一刻,顧君恩表現的極為自信,非常的有耐心,等到眾人一一說完之後,提出了置疑,隨即環視左右,回望了回去,目光最後停留在李自成的身上,神色變得極為誠懇而認真起來。
“老大,各位隊長,我明白你們的擔心之處。確實,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如果再次投降的話,想要獲得官軍的相信,難度很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並不是不可能,而且,成功的可能性還非常的大。只要運籌帷幄得當,至少有六到七成的把握,使得陳奇瑜接受咱們的投降。一旦陳奇瑜,京城那邊更沒有問題了,十之八九會同意。”
“軍師,你的依據是什麼呢?”田見秀適時地問了一句,也是眾人心中同樣的疑惑。
“田隊長,老大,想必各位都知道,官軍的內部早已是腐敗不堪,貪汙成風,剋扣軍餉乃是司空見慣之事。如今之時,在官軍之中,大多數的軍官將士都是膽小如鼠,怕死畏戰,若有可能,他們恨不得朝廷一味地主張招撫之策,而不是什麼圍剿。只要咱們花以重金,將其層層打通,賄賂陳奇瑜的周圍諸將,再遞上投降之書,問題應該不大。”
“至於京城那邊,事情更加好辦了,兵部尚書張鳳翼不僅深得皇帝的倚重和信任,和陳奇瑜更是親家,關系莫逆。只要張鳳翼從中斡旋與調和,不過是二十三歲的崇禎皇帝,肯定會被忽悠的答應招撫。”
眾人聽得頻頻點頭,已經非常傾向顧君恩的建議。
然而,出乎眾人的意料,誰也沒有想到,李自成居然會答應的那麼痛快,先前沒有任何的徵兆,幾乎是顧君恩剛一說完,這邊就立即給予了回應:“好,就這麼辦!”
當然,李自成之所以會答應的這麼痛快,顧君恩的言語只是佔了很少的一部分,主要還是他模糊的記得,在一本曾經看過的寫過,車箱峽被圍之時,歷史上的那個李自成就是採用的假投降之策,才得以重生!
腦海裡閃過這個資訊的同時,李自成看著大眼瞪小眼的眾人,都是神情怪異,感覺意外,見此情形,李自成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突兀了,答應的也太快、太堅決了吧?
旋即,李自成輕咳了兩聲,介意掩飾自己的尷尬,緊接著又補充道:“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不妨試一下。咱們也沒有長翅膀,不可能飛出這車箱峽,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被餓死,就是被官軍的石頭砸死。而且,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