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獻忠的這一番話的效果還是稍有欠缺,並不是所有人都買賬,尤其是那些武將,更是深知這些話裡的水分,鼓勵與安撫人心為主。
那麼短的時間裡,兵力暴增了那麼多,先不說能不能全部裝備有兵器,其中還多是新兵,從未有過戰場經歷,幾乎都是強制徵兵而來。
有過多年的戰場經歷,這些武將深知,增加的新兵也就是裝裝樣子,起到以壯聲勢的效果,勉強用於守城,要是真得投入戰鬥的話,情況稍有不對,一但有個風吹草動,非得跑完不可。
尤其是在大順朝的各種政策的“荼毒”之下,嘗到了一些甜頭,遇到大順軍之時,恐怕會臨陣倒戈,開城乞降。
很顯然,張獻忠有一絲的弱化和忽視了這一些,再次開開心心的與眾臣商議開國大典之事,興致昂揚,絲毫沒有危機來臨的意思。
不久之後,殿議結束了,張獻忠與他的三個義子來到了後堂之中,私下議論。
“義父,可望實在不明白,既然李定國已經投降了大順朝,歸附了李自成,現在正在高一功的手下效力,鎮守四川,你老又何必再封他為安西將軍呢?”
張獻忠默然不語,撫南將軍劉文秀沉吟了一下,卻試探性的說道:“嗯...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是有義父的深意。而且,李定國絕非是薄情寡性之人,義父對他有養育之恩,怎敢如此的輕易背叛?”
說著說著,劉文秀的心中一動,話音戛然而止,似乎想通了什麼關鍵之處,不禁與其他兩人對視一眼,孫可望與艾能奇的神情差不多,好像也明白了什麼,都有明悟的感覺,一起看向了張獻忠,異口同聲地問道:“義父,難道李定國‘叛逃’到大順軍,是您故意安排的?”
張獻忠的神色並不好,有一些陰冷,眸子中更是閃過一絲怒火,寒聲說道:“你們想多了。如果李定國真的是我安排的後手,四川早就是咱們的了,又怎會蝸居於武昌府這一地,以及周圍的寥寥幾個縣城?”
剎那間,三人頓時想起來了,如果李定國真的沒有叛變,數日前進入四川的行動也就不會失敗了,就算不能佔領四川全境,也能奪得幾個州府,多出一些地盤。
事實卻是,大軍剛一進入四川,就遭遇了強有力的阻擊,要不是跑得快,非得全軍覆沒不可!
一念及此,三人再次對視了一眼,滿是狐疑之色,孫可望更是不解地問道:“既然如此,義父,你這又是何意?為什麼非要給李定國一個平西將軍的頭銜呢?”
“嘿嘿...”
張獻忠一陣冷笑,兩個濃眉微微上揚,深邃的眸子裡彌漫著強烈的仇恨之意,幽幽說道:“膽敢背叛我之人,絕不會有好下場,我絕對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剎那間,三人為之恍然,明白了張獻忠的意圖,義父這是在陰李定國,想要假借高一功之手,弄死李定國,即便弄不死,也會影響他在大順軍的地位,受到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