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凡是在城門附近,或是城牆上的兄弟,讓他們全都換上官軍的衣服,時間不等人,必須在半個時辰內做完這一切。”
看到吳汝義如此模樣,急得彷彿熱鍋上的螞蟻,劉芳亮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用意,但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和急迫性,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扯犢子,當即轉身而去,留下一句話,就匆匆走下城頭。
“好,放心吧!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在半個時辰之內,四個城牆上以及東門附近的所有兄弟都會換上官軍衣著。並且,靠近東門的這條街道也會清理幹淨,不會有一丁點血跡殘留。”
劉芳亮剛離去沒多久,耳邊還在回蕩著那些話,似乎想到了什麼,吳汝義突然對身邊的一人命令道:“去,告訴劉隊長一聲,東門走廊的血跡不要清理了,盡可能的保留,我還有大用!”
“是,隊長,屬下這就去。”那人答應一聲,也匆匆忙忙地走下城頭。
這時,吳汝義依舊保持著凝重之色,絲毫沒有打下乾鹽池堡的喜悅,整個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喃喃自語地說道:“老大,要想弄到西安州營駐軍的制服,並盡可能的保證沒有破損,也能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一個時辰之後,雖然太陽已經西斜,但陽光的強度沒有絲毫的減弱,依舊是毒辣辣的,曬的人面板生疼,頭昏眼花。
劉芳亮與吳汝義並肩而站,宛若兩個雕塑,矗立在乾鹽池堡東城牆上,直直地凝望著東方,吳汝義的臉上盡是大戰過後的泥土灰塵,看不出神情變化。
劉芳亮舉目四顧,看了看早就一身官軍制服的兄弟,像官軍一般在當差站崗,把守在城牆上。若不是非常的瞭解,不是乾鹽池堡的守將,誰也不會發現眾人的真實身份。
這時,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再望向遠方,忽然間,劉芳亮的腦海裡有一絲明悟,露出恍然之色,突兀般的朗聲說道:“喔...汝義,我明白你的意圖了,為何讓兄弟全部換上官軍的衣服?為何將東門附近的街道打掃幹淨,其他的街道卻不管不問?”
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吳汝義沒有一點反應,依舊站得筆挺,直直地看著遠方。
一年多的相處,雙方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劉芳亮非常瞭解吳汝義這個搭檔,每逢大事之時,尤其是戰事的關鍵之處,就是這幅鳥樣,眼裡只有對手,雷打不動。
只要無關乎戰事的言語,除了老大之外,這小子誰也不鳥!
沒有得到回應,劉芳亮也不覺得洩氣,更不會生氣,繼續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嘿嘿...芳亮,你小子真夠雞賊的,居然想到這種辦法對付來自於西安州營的官軍,從而獲得他們的....”
“噓...別說了,他們來了......”
隨著吳汝義低沉的聲音響起,劉芳亮那略帶玩味的聲音戛然而止,生生將後面的話語嚥了回去,收起嬉皮笑臉的神色,神情木然的看向東方,心裡隱隱泛著些許期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