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將軍,咱們的糧草全部被焚毀,人員傷亡在二百人。”
此刻,馬鳳儀神色陰晴不定的聽著屬下彙報,臉色青一陣紫一陣,非常的難看。
“將軍,不必動怒,這支亂匪非常的狡猾,偷襲的時機不僅選擇的非常巧妙,更是在行動之前,將咱們派出的所有夜不歸全部斬殺,動作非常幹淨利落,遠遠不同於其他的亂匪......”
然而,不等一名副將說完,馬鳳儀立即暴喝道:“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既然膽敢偷襲咱們,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傳我的將令下去,立即派出全部的探子,給我追查這支亂匪的蹤跡,本將軍一定要將其斬殺殆盡。否則,無法平息我心中的怒氣,不能一雪此次的恥辱。”
“是,將軍!”
立即間,有一名傳令兵回應之後,轉身而去。
與此同時,有一個副將站了出來,沉聲問道:“將軍,此次遭遇亂匪偷襲,雖然重點是糧草遭了殃,但也有二百人陣亡,咱們要不要向鄧總兵求援一下,希望能夠派一些兵力過來?”
馬鳳儀依舊是陰沉著臉,沒有任何的回應,那名副將又試探性的補充道:“將軍,不管怎麼說,從剛才的戰況來看,對方的兵力至少也得有個三四千人。按照以往的經驗,咱們一千八百人完全可以將其消滅,斬殺殆盡。可是,從那些亂匪的表現來看,他們很不簡單,幾乎個個都是訓練有素。如果咱們就這樣掩殺而去,是不是太過冒險了?而且,亂匪不同於咱們官軍,往往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並伴有許多的隨軍家屬。”
又有一名副將站了出來,補充那名副將沒有說出的話語。
“還有,將軍,從這些人的作戰風格和穿衣上來看,不難發現,他們應該是咱們連日追殺的王自用所部以及李自成的李家軍。如果沒有錯的話,對方的兵力就在兩萬人左右。咱們要是追殺上去的話,取勝的可能性不大,還有可能損兵折將。”
馬鳳儀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心中一顫,輕輕一點頭,隨即幽幽的回道:“不錯,你們分析的很有道理,探馬立即搜尋亂匪的蹤跡,同時立即向鄧總兵彙報咱們遭襲的事情,並請求支援。”
“是,將軍。”
剎那間,眾人回應一聲,雖然臉上沒有過多的表現,心裡都是長舒一口氣,氣氛也是為之一鬆。
這些人雖然從四川剛調來不久,有的是從山東的平叛剛剛抽調而來,但無人不知,李自成的風頭正盛,尤其是他手下的李家軍,戰鬥力非常的強悍!
即便是戰場上的老將左良玉,也是被李家軍殺得狼狽不堪,種種對戰加在一起,折損的兵將足有三四千人。
而且,如果算上其他總兵損失的兵力,李家軍斬殺的官軍足有七千多人!
俗話說,人的名,樹的影,在面臨李自成的李家軍之時,這些副將怎能不小心謹慎?即便是上司處於暴怒的狀態,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提醒一二。
畢竟,保住小命最重要!
日上三竿之時,馬鳳儀率領著三千兵馬行走在官道之上,一名探子裝束的兵卒正在向其彙報著情報。
“報告將軍,清晨的那支亂匪行蹤雖然詭異異常,飄忽不定,故意將咱們的探子往其他地方引,但咱們還是有一支探馬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在他們逃離的相反方向,王自用手下的邢紅狼正在掩護著他們的大隊人馬,想要偷偷潛過前面的山谷,再次隱入深山老林之中,躲避咱們的追殺......”
馬鳳儀聽得很平靜,表現的極為有耐心,眸子裡不時地閃過冰冷的殺意,可見他正在按耐住心裡的那股怒意,以及一場大戰在即的興奮,那是嗜血的一種表現。
就在這時,從大軍的前方飛速而來一個探馬,疾馳而來,不過是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馬鳳儀的身前,打斷了那人的彙報。
“報告將軍,訊息屬實,邢紅狼率領的亂匪就在前方,如無意外的話,亂匪頭目王自用應該就在裡面。”
聞聽此言,馬鳳儀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亮色,兵卒後面的話語更是使其興奮不已,胸中起步不定。
“而且,根據探馬的遠遠觀察,亂匪裡面不僅有許多的隨軍家屬,還有滿載貨物的馬車,完全符合咱們以往追殺的那些亂軍習慣,行軍途中,將家人和搶劫而來的金銀珠寶全都帶在身上。”